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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断香消十六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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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斗大会上比试结束,最终我是玄武境魁首,而你母亲正是挑战我的魂师,尽管差我一个境界可也搞得我灰头土脸,虽然当时比试有些狼狈,但最后还是输给了我,因为这场比试我与你母亲相识。”

“后来经常比武切磋,一来二去逐渐走到了一起,自然也就有了你。”

沐惊林看了看儿子,接着说道。

“我们游山玩水,遍览名山古迹,途径雍州西南的云梦泽却不小心触动远古修士的禁制,进入到了一座洞府之中,倒也没找到什么功法武器,就算有也在岁月流逝下早已破败不堪,但其中一处药田却有些草药保留了下来:千灵参、血灵草、紫金花还有一株朱血果树,果树上还挂着三颗朱血果。”

“朱血果是宗师境突破尊者境最好的圣药,传闻朱血果树的树干枝叶和人体脉络最为相似,朱血果内蕴法则之力,宗师想要突破成就武尊就必须领悟天地法则之力,很多宗师境穷极一生也难以突破,最终含恨化作一杯黄土,朱血果树在外面早已经绝迹,没想到在这里。”

父子二人走的很慢,沐晨牵着马仔细的听着,沐惊林取出酒壶,喝了两口,边回忆边说道。

“对了,你的玉坠就是你母亲在这个洞府得到的,我记得当时是在一个石台上拿到的,形似祭坛,上面还刻有阵法,不过阵法应该是损害失效了,虽然不知道这块玉坠的特殊但肯定不是凡品;你好生保管,这也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沐晨点点头,心里道:这玉坠果然来历不凡。

“我和你母亲被困在这座洞府三个多月,除了修炼也在寻找出去的方法;我也突破到的玄武境巅峰,提前凝练出了本源真灵虚影,虽然只是虚影,但是也只有宗师境以上方可凝练,而且还要看机缘造化。”

“突然有一天,洞府剧烈震动,地面和墙壁开始出现裂缝;各处的阵法禁制忽明忽暗也是在崩溃的边缘,我和你母亲全力攻击终于破禁而出。”

“咦,有人出来了”

“怎么会是你?”为首的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惊呼出声。

身旁一个紫袍男子问道:少主,此人是谁?。

“此人的大名你们都听过,沐惊林;武斗大会玄武境魁首,宗师境下第一人;如若不是我突破宗师境需要巩固自身,武斗大会上一定有机会和他一较高低。”

紫袍男子和另外一个男子听年轻男子说完,也是为之侧目。

沐惊林刚刚破禁而出,拉着叶暮雨的手,稳住身形;看装束、武器,眼前这三个武者实力至少是玄武境以上,而其中这位风度翩翩,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目光锐利如鹰,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玄武境巅峰都感到有些压抑。

叶暮雨现在是有孕在身,刚刚联手破禁她的魂力消耗不少,这会儿神色镇定,魂力围绕周身缓缓运转。

沐惊林把暮雨往身后拉了拉,一抱拳躬身说道:在下沐惊林,我夫妻二人不慎落入此地,有幸遇到各位师兄搭以援手,可否报上名号,日后也好厚礼相报。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道:你到很会说话。

“不过,我师兄弟三人寻这座古修洞府可是花费很大的力气,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我门无功而返,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依我看,这座残破的洞府已经没必要在闯了,而你们身上的东西我很有兴趣。”

说话间,紫袍男子和另外一名高个男子已经朝两边散去,成“品”字形,将沐惊林和叶暮雨围了起来。

看这三人的默契,就知道这样的勾当没少干。

沐惊林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低声对暮雨说道:暮雨,对面年轻男子我来对付,你先拖住另外两人,看情形一场恶战避免不了;你一有机会赶紧逃不要管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暮雨心说:你若身死,我也不会独活,死也要一家团聚。

沐惊林拔剑,单脚点地朝着年轻男子爆射刺出,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玄武境气门全开浩荡真气喷薄而出,尖锐的破空声响彻不停;

叶暮雨双手掐诀,口中道:以魂为引,借风之力,杀!两名男子想要去助年轻男子,突然感觉狂风四起,风像卷着刀剑一样向二人攻杀而来,二人也是施展所学,拼命抵挡。

话分两头,沐惊林攻来年轻男子也不慌张,简单的握拳出拳;沐惊林好似被一记重锤砸中,吐血倒飞。

看来境界的差距并不是简单的招式可以跨越的,沐惊林止住身形;一口鲜血喷在剑身,口中也是念念有词,飞身朝年轻男子迎面刺去。

“还来?”年轻男子说完,抬手又是一拳。

但是这一拳居然打空了,年轻男子面色一变,这个时候环顾四周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四个沐惊林”。

“残影?幻想?”年轻男子这时候也来不及判断,朝着面前的沐惊林抬腿扫去却是踢了个空,抬手挡住另外两个沐惊林的劈刺,正在他这个旧力刚竭,新力未生之时,年轻男子感受一股莫大的危机笼罩全身。

“在上面”

年轻男子宗师境的反应,还是相当快的,刚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不断放大的血红剑尖,真气护体已是来不及了;只能不顾形象的来了个”野驴打滚”,虽然躲过一劫可依然是眉心飙血,年轻男子劫后余生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心中气恼怒不已,“到底我是宗师境还是他是宗师境?”

沐惊林暗道可惜,机会稍纵即逝,也丝毫不做停留,转身朝不远处另外两男子攻去,心中想道:暮雨不能有事,这两人务必要一击必杀。

这两人暗呼倒霉,刚躲过风刃火烧,这沐惊林又杀了过来。

暮雨魂力消耗过大,这会儿也是很虚弱。

沐惊林腾空跃起,在空中旋身,周身剑影重重随沐惊林旋转滚动,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是人在转还是剑在旋,刹那间化作刺眼的剑芒冲天而起,紧接着又化作九天落下的瀑布朝着这两人倾泻而下,光影散去此二人已是生机全无。

沐惊林,恐怖如斯!

这一式剑法是无极九剑中的第九式“一剑光寒,耀九州”,玄武境施展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沐惊林身形摇晃,鲜血顺着嘴角直流,叶暮雨赶忙扶住他,沐惊林稳了稳神儿。

沐惊林突然爆发击杀两名男子也就几个呼吸之间,年轻男子有心相救但已经是来不及了。

年轻男子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风度,笑着说道:沐惊林,宗师境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和你这样的人物并立于世,非我幸也;今日你若不死他日必成大患,我有一式“神通”你若接的下,我转身就走,若你身死,黄泉路上记住我的名字,风~于~修。”

神通,并不是武技而是宗门或者大家族强者给予后辈的“保命符”,需要武尊境界以上的强者,把拥有自己武道意志的一道武学招式封存在特殊炼制的沉香木才可;而这一式武学招式相当于从这名强者身上抹去,犹如在一个湖里舀走一瓢水,可谓是“成本巨大”。

这神通有武尊强者意志的加持,由虚向实转换,凝而不散;其威能天崩地裂,毁灭一切,不过这样的保命符制作条件苛刻实则罕见。

沐惊林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心中苦笑,但眼神坚定,他无路可退。

风于修手中白光一闪,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看似普通的木牌,心神一动,木牌上的复杂纹路流光四溢。

从木牌中飞出一道白光,直冲天际;顿时天地变色,乌云犹如磨盘转动,翻滚中还夹杂着电闪雷鸣,一股浑厚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老夫风寿同,何方宵小胆敢伤我孙儿?灵犀指,杀!”

这是神通木牌中,强者大能留下的武道玄音。

这声音如洪钟大吕,雷音滚滚,犹如在耳旁敲响,沐惊林当即吐血。

沐惊林用力推开叶暮雨,深深的看了一眼,急切道:快走。

转过身来面对这天地,就是死也不会引颈待戮,沐惊林浑身鲜血,发丝飞舞,举起手中剑,仰天长啸。

饮不尽的杯中酒,流不尽的英雄血,呜呼!

天空中,乌云倒卷散开一根擎天巨指犹如破阵而出,向着下方的沐惊林一指按去;这神通犹如”通神”,好似代天杀伐。

巨大的手指遮天蔽日,看似缓缓点下,实则疾如闪电。

这股巨大的威压之下沐惊林紧咬牙关、双目充血,眼看巨指就要点下,突然一袭倩影挡在沐惊林身前,沐惊林想推开这位美丽的女子,已然是来不及。

同时这个“意外情况”也让风于修措手不及。

心里想:这样的女子,我怎么就遇不到?

心动手动,风于修运转真气至掌心一把捏碎了神通木牌,只是哪有那么容易?神通反噬,心神巨震,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叶暮雨面前的灵犀巨指轰然落下,又化作淡淡虚影涣散无踪,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但叶暮雨浑身是血,筋脉尽碎,全身骨骼断了六成。

谁也不曾注意到,一块儿不起眼的玉坠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护住了叶暮雨的心神。

如若不是风于修捏碎神通木牌令神通威能大减,在有玉坠护住心神,叶暮雨断无存活的可能,尊者境之下九死无生。

不足五成威能的神通居然恐怖如斯,而且这式神通已经有了些许规则的味道,这位神通木牌的制作者,绝非寻常武尊强者。

沐惊林回忆起过往种种,仿佛就呈现在沐晨眼前,自己的身世、母亲的死因、父亲天赋异禀冠前绝后为何沦落至此,这些答案似乎都解开了。

“风~于~修!”

沐晨握着拳头,心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股想要手刃仇敌的怒火久久不息。

沐惊林还在诉说过往缘由,并未注意此刻沐晨的变化。

“风于修看着这一对年轻男女怔怔出神,转身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话:我风于修等着你来找我。”

“你母亲重伤昏死过去,我抱着你母亲离开此地返回沐家,你爷爷沐连城拜访各地能人名士,用尽了灵丹灵药才把你母亲救了回来,但经脉骨骼受伤过重仅有神魂在做支撑,恐难活过三年 。”

“你母亲已有身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一心只想保住肚子里的小生命。”

“灵丹灵药能疗伤驱病,但有药性自然也伴随毒性,你母亲担心药物治疗会伤害到你,坚持不用,我只能陪伴左右小心护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出生之后不到三个月你母亲就去世了,临走前把玉坠挂在你的脖子上,希望你健康长大。”

“母亲”

轻声低语的呼唤,沐晨摸了摸玉坠,感受着传来的温热,泪流满面。

“这处百花谷是我和你母亲当年游玩时,你母亲喜欢的地方;不少花草是她亲手种植,我把你母亲葬在了这里,我想等我死后晨儿你要把我葬在你娘的身旁,我怕她孤单。”

悲痛中的沐晨并未注意到父亲说的这句话。

“在沐家你逐渐长大,三岁的时候你手脚冰凉经常啼哭不止,一番检查才发现当年灵犀一指不仅重伤你母亲,居然在你的体内也有残留;你爷爷沐连城和族人也束手无策,我就带着你游走天下寻医问药,最终还是在药王山医药大家张良那里有了些许希望,讨来一副药方;其中一味巨灵草百般寻找不可得,有一年我在拜祭你母亲途中偶然在卧龙山山脚下一处山林中发现,也是机缘巧合,或许冥冥之中是你母亲的魂佑;自此之后,我就带着在在这个小山村住了下来,时至今日。”

后来两父子在小山村生活,自不必说沐晨清楚了然。

说完这些,沐惊林仰头饮尽壶中药酒,辛辣凛冽,又有一种说不清的痛快。

沐惊林扭头冲着沐晨一笑道:走吧,天色已经不早,入夜的山林,路可不好走。

沐晨擦去脸上的泪水,递过缰绳,沐惊林点蹬上马带着沐晨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此时落日西下,红霞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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