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八，光字当铺老板，外拉一个姜从溪当牌搭子，四人搓麻搓了个尽兴畅快。

姜从溪以前没玩过麻将，但是这小子聪明的很，被带着玩了两局就弄明白什么吃碰听了，上手快，技术火速提升。

以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程惑已经做好中午饭了，鉴于几人一妖都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因此中午饭是清淡口味。

飞白已经吃过饭了，现在正躺在一层的摇椅上眯中午觉，它变回了原型，狸花猫毛色漂亮，很是可爱。

昨晚搓麻搓太晚，小八干脆住在宋知则这里，没回到她那边。

看见摇椅上毛茸茸的一团，小八身后的尾巴摇了摇，“嘭”地一下变回了原型，跳到摇椅上和飞白闹做一团。

“几百岁的黄鼠狼欺负十几岁的小狸花猫。”宋知则丝毫没有拉架的意思，转而自己吃饭，反正又不会闹的太过分，只要不满屋飞毛毛掉到她的饭碗里就不影响她吃饭。

“小八前辈。”程惑慢悠悠地把黄鼠狼抱到离狸花猫远远的桌子上，“我有点事情要向前辈请教，小八前辈见多识广，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他恭敬的态度小八很是受用，飘飘然的状态下小八完全没看出来他是在拉偏架。

“你要问什么？”

程惑脑子转了一遍：“琅风山有山神吗。”

琅风山就是赌石市场一条街附近的山。

按理来说京都附近的山林应该是旅游旺地，但是程惑查了不少资料，发现琅风山的人缘惨淡地连旅游局看了都摇摇头，要不是附近还有个赌石市场，险些成了荒山。

“有哦。”小八点点头，“不过祂已经不见很久了。”

程惑正了正神色：“不见很久了是指？”

他没有说出那个字，对于“死”的理解，人与妖之间有很大的偏差。

举个简单的例子，他程惑现在嘎嘣脆地一命呜呼，飞白见到转世投胎的他依旧会喜欢，因为它能嗅到的味道的一样的，仙为人型，因而人可百世不灭。

但是对于人来说，死了真的就是死了，即便再转世重生，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就是不见了，我来鬼市前祂就不见了，山神与山林同寿，可能他埋了个自己进去睡觉了吧。”

程惑垂垂眼皮：“这样啊，多谢前辈。”

小八打了个哈欠：“不客气，宋冉，我走了啊，下次记得炖鸡，我讨厌吃鱼。”

宋知则起身送她出门。

“你那个弟弟还挺不错的嘛。”小八最后留了一句，变回黄鼠狼的原身向着琅风山跑去，她是琅风山天生地养的黄鼠狼精，除了鬼市开集市外的大多时候她都在琅风山上睡觉。

都市王这个名头是当初建立鬼市的楚江王殿下非要给她安上的，小八这个名字也是她取的。

小八想了想，似乎那个时候，琅风山神就已经不见了，而那个时候还要久前，琅风附近的地就已经是那个被有苏叫做“宋冉”的人族的了。

有苏是现存妖族中资历最深的妖，据说她曾经是龙大人的同袍，与龙大人在战场互相交托后背，但是小八年龄太小了，她没见过龙大人。

千年前一场持续了整整三年的大雨之后，龙大人就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是琅风山的山神，还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