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则！”

只是一个眨眼，旁边的人就不见了，谢白内心急躁，现在的福生洞天已经被妖邪整个占据，宋知则突然消失让他的心慌乱不已。

这里和现实是分开的，在这里宋知则没法借用山河百川的力量，她只是个普通的修士，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会死的。

“你……不是……人……”

“不是妖……”

“非人……非妖……怪物……”

谢白对着黑雾里的话充耳不闻，他要找到宋知则。

宋知则会去哪儿？

谢白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着，伪梼杌在山顶，宋知则若想阻止这一切的话肯定会去山顶，他应该去山顶找人。

但是这是福生洞天里。

忽然，谢白感受到了一股杀意，自他腕间发出几根红色的丝线，像蛛网一样拦截住来人的去路。

“这位前辈，别动手啊。”来人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我是参加考核的学生，不知道前辈是何人？”

谢白的目标落在他身后的小身影上，那个小孩子怀里抱着一盏灯，灯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护住了她。

她正是刚才撞了宋知则的那个小乞丐。

“自我介绍一下，前辈，我是京大的学生，我叫蓝鲸。”蓝鲸拍拍小乞丐的肩膀，“这是小麻雀，我跟我的同学在山上遇见了那些怪物，只剩我自己一路逃到了山下，是小麻雀救了我。”

他似乎是说到了伤心处，粗犷嗓音有些哽咽。

遍布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身前的红线似乎有所松动，蓝鲸大喜过望，向前踏出一步：“前辈，我们可以结盟——”

下一刻，红线齐刷刷地穿过蓝鲸的心脏。

“你身上的腥味太重了。”谢白出现在蓝鲸身前不远，伸出手抚摸上蓝鲸的脖颈，手下一用力就将蓝鲸的脑袋连带着机器脊髓拨了出来，“鼠疫的人也变成了密党的走狗了吗。”

血液溅落在一旁的乞丐小麻雀脸上，小小的女孩被吓傻了，好久以后才学会尖叫。

“啊！杀，杀人了！”

“别叫，妹妹。”包子铺的老板捂住小麻雀的嘴，把她带回义庄扔了进去，又提着一盏灯走回来对着谢白说，“家主，我打探过了，这丫头是棺材子，想来是因为棺材子半阴半阳，方才不受福生洞天这错乱的天道影响。”

“我已经不是家主了。”谢白一脚把蓝鲸的身体踹进黑雾里，伴着黑雾里悉悉索索的响声继续说，“国际上统计的杀人狂魔为了给密党做狗，居然能耐着住性子在京大装两年的乖乖学生，真是不可思议。”

蓝鲸的眼中迸发出蓝色的幽光，他经过密党的改造，浑身上下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地方被机械替换了，现在的他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仿生机器人。

他这是在上传信息到芯片，到时候即便是肉身被毁，只要芯片没问题他就能够复活，达到真正的长生不老。

“堂堂贺家家主贺敬宇不仅是个冒牌货，还是个非人非妖的怪物。”蓝鲸的声音夹杂着电流不甚清楚，但是能够听清楚他的狂笑，“贺敬宇，不对，现在不能叫你贺敬宇了，毕竟贺家都将你打成了罪人，你现在似乎叫，谢白？你可真是个笑话啊！能看到这样的笑话，别说让我憋屈两年，憋屈四年都值当！”

“随便你了，你马上要在特殊部门连续加至少八十年的班，我让让你吧。”谢白像揪菜叶子一样，把蓝鲸结晶化了的脊骨一截一截地揪掉，“一下子从通缉犯变成了终身编制的人，开心啊，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吧。”

蓝鲸：我操你爹你大舅你八辈姥爷……

他爹的，忘了还有这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