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翎最近格外心烦,除了频繁的孕吐让她倍感折磨外,更糟心的是简直像坐牢似的,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论她走到哪里,屈向柟都跟着她,把她看得紧紧的,拿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美其名曰是陪伴与照顾。
但凡舒以翎流露出一些不满与不耐,舒荃便板着脸批评她两句,要舒以翎别不知好歹,安心在家里养胎,不能乱跑。
眼见着自己肚子里的胎儿已经七周奔着八周去了,舒以翎可谓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留给她处理的时间不多了。
吃完早饭舒以翎躺在床上,血糖上升带来了困意,她打算自暴自弃干脆睡个回笼觉算了。
一个侧身,舒以翎摸到自己身上逐渐长出的赘肉,她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精心雕刻出的肌肉线条已经消失无踪,一股悲从中来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一刻,舒以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容器,她真的体会到了生育机器四个字的真实含义。
舒以翎正躺在床上伤春悲秋,傅行远的电话打了进来,舒以翎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
傅行远在车上看了一眼舒家大宅的二楼窗户,白色的纱帘将窗口掩映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屋里的景象。
他下了车,倚在车门上,再次拨通了舒以翎的号码。
铃声响了六下,电话终于接通了。
“下楼吧,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半晌,舒以翎压低着声音说道:“我出不来,屈向柟把我看得很紧,说要我好好养胎,哪也不让去。”
傅行远用手按着额头,昨晚酒喝多了,宿醉还没醒,头有点痛。
“你等我十分钟,我来想办法。”说完,傅行远挂断了电话,转而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舒以翎在床上又翻了一个身,准备好好补个眠,她可不相信傅行远能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把屈向柟支开,还不如先美美睡一觉再说。
五分钟之后,舒以翎听见了房间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屈向柟。
浓重的睡意瞬间全无,舒以翎睁开双眼,她心里一惊,等着屈向柟进来。
“以翎,我现在得立即赶回英国一趟,伦敦的工厂出事故了,我必须现身,等我处理完立即回来陪你,你乖乖的在家里好好养胎。”屈向柟抱着舒以翎抱了许久,舍不得放开,在她唇上用力一吻,满是缱绻和不放心。
“好。”舒以翎乖巧的点点头,她偎在屈向柟的怀里,屈向柟看不见她震惊的表情。
没想到傅行远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他说十分钟就真的十分钟,思及至此,舒以翎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寒而栗。
舒以翎站在窗边目送着屈向柟所乘坐的座驾驶远,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再次振动,傅行远声音低沉的说:“可以下楼了吧,以翎。”
舒以翎前脚刚出门,后脚傅行远的迈巴赫就悄无声息地停在她身边,舒以翎拉开车门上车。
“去哪?”舒以翎倒是不客气,面无表情地直接问道,纵使她心里无比好奇为何傅行远费如此大劲都要让她出门,但舒以翎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
“去医院。”傅行远直视前方答道,他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出小区,过减速带的时候傅行远格外小心,将车速降至最低缓慢开过,车身基本感觉不到震动和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