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却见由一鸣的母亲从会议室后面径直冲向了坐在一边的米乐儿,愤怒地揪着她的衣服领子将她拽了起来。
由母:这一切结论是不是你给出来的?!我告诉你,我儿子从小到大都非常优秀!他没有精神病!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米乐儿被晃得站不住,身后的椅子也被撞翻了。、
由母的做法让众人都愣住了,她现在的样子和平时端庄隐忍的状态差得太多。
记者们开始疯狂拍照。楚白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了米乐儿和由母身边,试图分开二人。由母却依旧不肯松手。
楚白:阿姨,您先松手!松手!
由母:你颠倒是非黑白!含血喷人!胡编乱造!你这是对我儿子的污蔑!你不配当个警察!
由母的话终于激怒了米乐儿。
米乐儿突然一把打开了由母的手。
米乐儿:你松手!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能侮辱我这身警服!所有证据都摆在眼前,只有你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由母愣住。
此刻,孙正阳也已经过来,他生怕愤怒的米乐儿和由母动手,想要挡在二人中间,
却被米乐儿一下推到了一边。
米乐儿对孙正阳说:你起开!
然后面向由母:你清醒清醒吧!
孙正阳对着旁边大喊:人呢!带走啊!
由母:你胡说!我儿子是我一手培养的,他的优秀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米乐儿:是!你居功至伟!要不是你这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怎么会毁了你儿子的一生?!
由母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向着米乐儿泼了过去,楚白虽然很快反应过来, 挡在了米乐儿身前,可还是晚了一点,他和米乐儿都被水泼湿了。
有其他警察从会场后面跑过来,将已经失控的由母架着带离了会场。可由母却依旧喊冤。
由母声音渐远:我儿子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不会……
孙正阳将一包纸巾递给了米乐儿和楚白。米乐儿接过来后喘着粗气平息心中的怒火。高局和旁边的人小声交代了一下,此时却有记者提问。
记者:请问这次的案件是不是存在疑点?
高局:我们的刑侦调查工作还在继续,刚才米警官的话还没说完,不排除有第三人杀其 2 人,并伪造互杀现场,调查还在继续。
记者:那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没有结果的话,何必开这个新闻发布会,您没想到家属的情绪会如此激动吗?
高局正要说什么,楚白却噌的一下站了过来。
楚白:想到了,可是,那又怎样,我们会因为害怕家属的激动情绪而不把案件情况及时通报给人民群众吗?我们会因为担心别人质疑而把一切蒙在鼓里任由谣言喧嚣尘上吗?我们会和某些记者一样,为了博人眼球获得流量就凭空充当键盘侠凭空捏造事实吗?我们没日没夜的查案办案,觉没得睡,饭不顾吃,当我们面对让人窒息的凶杀现场的时候你在干嘛?喝着咖啡吹着空调当着键盘侠吗?你要做的,难道不是实事求是报道事情真相吗?这难道不是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记者必须遵守的准则和必须履行的义务吗?
排山倒海的反问,让那个记者已经彻底无语。
楚白的话惊呆了众人。
侯剑在一侧,激动地拉起蒋一恒的手。
蒋一恒想要挣脱却不能。
侯剑喃喃自语:哎呀,平时惜字如金,关键时刻排山倒海啊。
蒋一恒终于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孙正阳也颇为震惊,平时不怎么说话,看起来成熟稳重,原来你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哈哈,楚白,这个人有点意思。
此时,在大会议室外的走廊内,由父扶着因为情绪失控有些瘫软的由母站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他们能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看到里面米乐儿被众人围住的情景,以及大家纷纷点头。
由母浑身发抖喃喃的说:不可能,我儿子品学兼优,是社会精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不可能的……
由父轻抚着由母的后背,却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晚饭后,大家一起回到了刑警队的大办公室。
侯剑口若悬河的表扬着米乐儿今天直面家属的勇敢,可是米乐儿却丝毫反应没有,好像侯剑口中说的事和人,与她毫无关系。
侯剑质疑:米警官,我夸了这么久,你好歹说句谢谢啊,我生平所学的赞美词句都堆在你这了。
米乐儿直接回怼:我让你夸了?
孙正阳一边摆弄着一个摩托车头盔,一边说:侯剑啊侯剑,你真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惹谁不好,非得惹她。
侯剑委屈:我没惹啊,我是夸她呢。
孙正阳冷笑:切,她根本不分好赖话。
米乐儿:你别嘚瑟啊,孙正阳,小心我找人拥你入怀。
孙正阳立刻服软:姑奶奶,你消停点。
侯剑:谁?入谁怀?
正说着,楚白走了进来。
楚白: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米乐儿看着楚白,又看着孙正阳。
孙正阳慌乱,他为了转移话题,直接迎过去,把那摩托头盔一下子套在楚白头上。
孙正阳:我们在帮楚队研究案情啊。你看,这头盔像不像那个监控上的那个。
孙正阳说着看向头盔里的楚白。
那一瞬间,之前的那个画面突然出现。
那个雨夜,那个孙正阳带着侯剑赶往由一鸣案现场的雨夜,那条
城郊区路上,那天是中元节。
那大雨中的摩托车,那摩托车的紧急刹车,那车内的孙正阳与车外戴着头盔的人有了第一次的四目相对,只一瞬间。
此刻,眼前头盔里的眼睛和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在孙正阳的脑海里不断交映重叠。
孙正阳愣在原地。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看楚白这么熟悉。
是他,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