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板。我想和楚白做一次交易。”
“哦?赌注呢?”
“他的赌注当然是白九州,可我背后的筹码只能是您啊...”
“我?...也好,他要真敢押上身上那身皮,我倒真想开诚布公的和他好好玩儿玩儿这个游戏了。”
不知不觉间,夕阳的最后一抹光亮也被黑夜吞噬了。
一张白板挂在了客厅的一面墙上,人物关系图慢慢地完整起来。
最中间的是 CH1\\CH2\\CH3,三个的箭头指向丁克之,而三个箭头的下面分别指向了方国政/楚江河//丁桥,方国政的名字下画了一个问号,楚江河下面一个箭头指向了警局,警局下面的箭头又指向了计春生、米志国。丁桥的下边又分出了箭头,指向了雷洋,而雷洋的旁边写着 X,X 的旁边则是解坤和阿狸,而解坤下面是白九州,白九州下面写着穆林,有几个循环箭头,指着由一鸣、吕薇薇,方向东。
此刻的楚白,在旁边默默地写下了米志国的名字。
秦奋从师傅家出来,准备去找个自行车回自己住的地方。
听见了有女孩在哭,他循着声音看去,竟然是阿狸在打电话。
阿狸啜泣着:“妈,你放心......我会买给爸爸的.....我不....不会让他带着遗憾离开的.......我马上....就攒够了.....”
等到挂了电话,阿狸似乎哭的更厉害了。
秦奋踌躇了几下,还是走了过来。
“芷涵。”
阿狸看见秦奋过来,赶紧抹抹眼泪,换了一脸笑容。
“你又去你师父家了啊?”
秦奋点点头:“你还为那个礼物着急呢?”
“没事,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我爸爸带着遗憾走的。”
“那天我去看了,那个眼镜定制还需要一段时间呢。”
秦奋确实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在阿狸卿秦奋吃饭的那天,就讲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讲述了爱自己疼自己的父亲即将重病去世,最想要的便是女儿曾经答应他的一个礼物,比较昂贵的眼镜。
这种谎话,但凡有点智商都不会相信,谁家好人在临终前的心愿会是一个眼镜呢?
但是爱情这东西就很操蛋,它能让人的智商急剧下降,跌到平均水平之下不知多少倍。
比如现在鬼迷了心窍的秦奋。
他那天果然去了眼镜店。
秦奋走进眼镜店,店里的服务员看见秦奋的年龄和穿着,不是很热情。
秦奋拿出手机:“这个眼镜有现货吗?”
服务员看了看图片:“如果是近视镜,这个是需要定制的,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
秦奋点点头:“我能看看样品吗?”
服务员转身拿出一把小钥匙,然后蹲在柜台下面,打开了一个保险柜,取出了一副眼镜,放到了面前的锦缎托盘里。
秦奋仔细看了看,没动手。
他看着服务员将眼镜放回保险箱,他把身体尽量前倾,但是看不到服务员到底锁进了哪个保险柜,怕被别人看出异常,他只好站好,心里大概有数了。
秦奋讲述了这个过程。
讲完后,阿狸看着秦奋,秦奋甚至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阿狸见秦奋不好意思转过头,她索性凑过来,在秦奋的脸上亲了一下,轻轻地一下。
秦奋浑身一抖,脸一下子潮红。
阿狸把头轻轻地贴在秦奋的肩膀上:“谢谢你,还特意去看了看,说真的,这个眼镜是不是我爸能用的度数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呢?”
“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其实半年前,我父亲就查出了癌症晚期,刚才我和妈妈通话,我妈说就算眼镜买回来,爸爸也没机会戴了。”
秦奋刚要说什么,可是却又听见了阿狸轻轻地啜泣。
阿狸像是说给秦奋,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是...可是我....就想.....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不留下任何遗憾,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家就不富裕,可是...只要我想要的,我爸拼了命,都
会买给我,他这一辈子,却从来没和我要过任何东西,除了这一副眼镜。”
阿狸的声音已经颤抖,她停住不再说下去,听起来完全是因为无法控制情绪。
秦奋的手在阿狸柔弱的肩膀后方徘徊了几次却始终没有落到肩膀上,表情是踌躇的,
但眼神是坚定的。
于是,这个夜晚,月黑风高的时候,秦奋干了一件大事。
尽管,这件事,在他之前就有人做过。
但是,人家做过毫无痕迹,秦奋之后,便漏洞百出了。
太阳缓缓的升起,穿过马路对面楼顶的缝隙,洒在了路边的一排高端门市上,那个眼镜店的窗户也在太阳的光热中变的闪亮起来。
孙正阳一脸愤懑的和侯剑在去往眼镜店的路上。
“怎么想的,几桩命案没了,现在派我查什么眼镜店失窃,最近我是越来越不懂高局了。”
侯剑看孙正阳正在气头上,因此小声的附和着。
侯剑:“听说涉案金额比较巨大,那家不是普通的眼镜店,说是镜片啥的都是水晶做的。”
孙正阳白了侯剑一眼。
“再巨大能有命案巨大吗?而且派谁不能办,非得在我那边儿有了眉目的时候。”
“唉,上面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觉得高局应该是觉得还是派你效率高,你说其他那几个队的人…”
说着侯剑对孙正阳贱嗖嗖的挤眉弄眼。
侯剑:“他们光是笔录就得半天,那不是更耽误事儿,快到了,早办完早省心吧。”
侯剑的马屁让孙正阳好了几分方才的戾气,只见谈话间,他们已经来到眼镜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