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真不是拿你怎么样。现在呢,我是想请教下你,要如何打乱那些高官的圈子,打乱他们的团结,打乱他们的相互信任。”陈冉翻着一个小本本。
“怎么会问这些?”
“你没听说吗?单单工部礼部,就烂透了,…哦哦,你没出过去,也不知道哈。就是说,我们密骑营查到别的部也是如此,但是呢,那些都不是小鱼虾,…”
“三个侍郎,五个郎中?真被你们拿下了?”
“嗯呢。外面那几大堆,便是抄了他们家,搬了回来这里的。你没看着?”
张大人没吭声了,他白天时候便知道了,他们说都是抄家抄回来的,什么都有,女…也有。
“那,大统领,你要如何处置我呢?”
“哦,这段时间还没有全部审问完毕,还得等等,等完结了,你便自由了。但是呢,官就当不了啦!你上了吏部黑名单了。当个小小的富家翁倒是可以的。”陈冉又给张大人倒酒,酒杯都满出了。
“啊?”张大人没反应过来,看到酒都满出来了,便端起就一口闷了,“啊~!”
陈冉又给满上了。
张大人试探着又喝了一杯,然后说:“短暂沐休,跨部调离,提升半品,调出外地,短时政绩,功赏过罚。”
陈冉又满上:“什么意思?”
张大人咬咬牙,解释道:“强制某人短暂沐休,然后调离原职,最好调去其它不相干的衙署。一般人,到了第三个便会暴露很多弊端问题出来了。而到了第四第五个便会积极争取回调,到了第六个后,便会心灰意冷,主动寻你们密骑营了。”
陈冉回想了前世的事,想想,恍然大悟:“哦,强迫休产假,再跨部门调离原部门。然后给他升半个品级,但这半品,实际没什么卵用,但能引起圈内人的相互猜忌。!而他实际上是相当于留队观察。这个时候也很适合我们入手调查他!听话的,改邪归正的,就异地升迁。在规定日子内观察他的政绩,有功就奖赏,有过便一起趁机追究了。这样一来,便轻易将一个圈内的人打散掉了。
好!!这个法子好啊!不错,哈哈!来,喝!我陪你喝几杯!”
“大统领,你本来就懂的?哦哦,小的叫张楚诚。”
“那,张兄,你告诉我,你在官几年,可有害过民?”
“我没有害过谁。只是为了向上爬,需要打点,便贪墨了些能贪之财。”
“曾经半夜送过钱物给郊区农户?”
“忘记了,好像是被富户占了地,打残了人,富户送了钱物给我疏通,我留了一点,余下尽送了给他们。”
“半夜派衙差上山放火?”
“那年干旱,水源干枯,山里的野兽出来伤人,还叼了家禽家畜走,那只能放火将那些野兽赶尽杀绝了。不然就会死得人多了。我的乌纱也会不保的。”
“卧槽!也是哈!”
陈冉翻了翻小本本,没再问那些事了,好奇地问:“怎么你都喜欢半夜出门做事啊?”
张楚诚苦笑摸摸大肚腩:“大统领你也看到了,我这身位,白天出门,不得热死啊。”
“那你这些拆散小圈子的经验,谁教你的?你…只是个小县令,照理不会懂这么多啊!”
“唉!祖上是刑部郎中,都是祖上留下的积荫。”
“哦,你赶紧吃吧,不然你就凉了,不好吃了。要是没意外的话,你的家人,半夜会赶到这里了。”陈冉站了起来,想走了。
“啊?我家人怎么了?你们,呜呜呜,要灭我家门?”
“什么嘛!团聚!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你被革职了,吏部派了观政郎上任新县令。你的家人就被赶出来了,我密骑营的人会护送他们过来这边跟你团聚。但你们要多留着这里一段日子。迟些才能离开。”陈冉说完就走了。
“啊???这这,…”张楚诚骤然泪下,呜呜呜…
…
旁边小帐篷的人,围成一圈。
罗定挠头:“大统领,就这样,便成了?”
“不然呢?”
南老二说:“我觉得好像有点儿戏。就单独那几个一二三四五六就能拆散人家几十年的人脉积累?”
“人性,人心!你都不懂,还好意思做统领,赶紧卸下差事,大把有能者居之。”
“呵呵,他退了,也没人敢上他这位啊。”老主事官一眼看穿世界的模样。
“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困了。”陈冉半靠床躺下,灯光昏暗,看着这个小帐篷,顶上黑乎乎的,有点幽闭恐惧症。就几个床位,大家都是坐床上开会的。
“陈冉陈冉,死哪里去了,赶紧过来!”一把刺耳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陈冉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一个鲤鱼打挺,啪啪啪,嗖的一下,便从床上跳上台凳,向旁边原来是他住的帐篷飞奔了过去。
众人你眼望我眼…
尹浩然说:“营内戒严?”
没人理他。
四仔躺平后说:“传令,营内戒严。加密巡营。
以后,没事干的人,早上都别起太早。最好天亮后再起来。起来后别弄大动静吵到人家睡觉。”
“喏!!”
...
顺京名菜馆三楼雅座
李二江狠狠摔了个酒杯,拍着桌子恨恨地骂着:“都怪那陈冉!有事没事派人去下县做什么!害了我的乖儿子!”
在场的十几人,纷纷劝着,表示大家会一起献计,出谋划策!当然响应最厉害的,要看东市那些被封了店铺的老板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