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二脸色惨白：“卖身契？你是说，这些拿了他们钱的人，以后都卖身于他们，听命于他们了？”

尹浩然过来说：“就是这样啊。各地都是这样的，我岭南那边也有，不过他们不叫牙钱学子贷。”

高洪坡好奇地问出大家想问的话：“那叫什么？”

“就是卖身契呀！就像富家买个奴仆，发个奴籍给那人。生死都是他们家里的。”

众人…

陈冉下令：“所有人都带走，所有文书记录之类的，全部归类带走，明日请户部的人过来点算查核详情！！今晚的事全部封锁，派人守着孔子公馆，不许外人靠近。”

“喏！！”

金前草这时候才想起什么，急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密骑营。”陈冉走上五楼去了。

“啊？？？”金前草全身软了，瘫倒在地上，喃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些富家子弟可不乐意了，纷纷表示抗拒：

“老子就是来这里凑热闹的，你们抓我做什么！”

“我可是白家的人啊！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哈！”

“我爹可是刑部的人！老子要告你们滥用私刑！！”

…

南宫二问尹浩然：“那，现在大顺国的官员，多数，都是这些世家富户控制的人？”

“差不多。比你想象中还严重。”尹浩然看着那些挣扎着的世家子弟，继续说：“这些人！一出生，便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干，整日花天酒地，荒淫无度。等他们长大了，他们想的话，随便打个招呼，便随时能做个一官半职。或者像现在这样，招揽人才过来，控制住他们，成为他们的傀儡。然后他们这些世家富户，便可以长期飞黄腾达，成为百年，甚至数千年的世家，代代相传。永不消亡。”

南宫二疑惑地问：“那些人，不会反抗，不会逃离吗？”

尹浩然看着南宫二是真的不知道，便耐心解释着：“那些人，不是不敢反抗，不是没想过要逃离。可是，你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便可以逃，可以反抗。你家人呢？”

高洪坡他们也不明白，问：“什么意思？”

周坚接上说：“在他们招揽你时候，你家里，你祖上，你故乡，有什么人，有什么事，他们都已经弄清楚了。

你想逃离，可以的。但是你那些亲人，你的亲友，你村子里整个村的人，他们，逃不了的。”

南宫平大呼：“这些世家就拿他们作为人质？？”

周坚哭笑着说：“殿下！这就是底层人的软肋！！你有家人，有老人，有小孩，有族人！一旦你被那些世家拿捏住后，你只能听令他们！不能有任何疑问，不能有半点不满！否则，他们将会以各种毫无下限的手段，各种是个人都想不到的法子整你！！”

“啊！！怎么会这样的？”

尹浩然也苦笑着说：“看来周大人也是有经历过的人啊！”

周坚拱拱手，继续说：“曾经，有一条村，叫海上村的，因村里的人，拿了世家的钱，然后不知道为何，他失踪了，那个世家的人，把整条村子都围封了！整整两个月！！村子里没人能出入，一个人都逃不出去，一个月后，没吃没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饿死了百多人。”

南宫二追问：“官府的人不管吗？”

尹浩然看了看他，嘴巴动了动，没说话，转脸看那些妹子了。

周坚不熟知南宫二，解释着说：“嗯，那些围村的人，就是他们受世家指使组织过来的。”

“啊？？”

周坚继续说：“还有条叫西兴村的，被围了半年，他们还好，几百人，有人定期投放食物。半年后，整条村的人，都被拉到石场，木场上工，白白上了两年工，作为赔偿那个拿了他们钱的人的债务。”

“啊!!”

周坚继续说“：“有条叫乌木村的，他们被围了百多天，最后，因为走火！十数人活活被大火烧死了！！那个惨况！一生难忘！！”

南宫平问：“周将军，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周坚长长叹了口气，说：“我们早年在各地行军时候，亲眼所见，亲身所历！最无奈的事，乌木村！我们是发现了大火的，但是不知道是人为的围封！后来看大火久久不灭，派人过去查看时，才知道是人为随意围封的！可是，我们去迟了！！那些人，都活活被烧死了！！村里的人哭得那个悲苦，骂得那个惨痛，唉！那些人都是被围封住活活烧死了！唉呜呜…！！”

“大火起时候，那些围封的人，他们不管吗？”

“不管的。直到烧完了，什么都烧光了，他们才惺惺作态地过来慰问一下，安慰一下，然后说什么下次一定，一定会注意的了。以后会小心的了。”

“那，那个乌木村解封了没有？”

周坚摇摇头说：“没有。”

“为何？”

“他们说，要将那个人的借贷还上，彻底动态清零了，才能解封！否则还会继续围封下去的。”

南宫二挥剑，劈了一张桌子！大骂：“那些围封的人，还能算是个人吗！！！朝尼玛！！！他们凭什么因为一个人，便围封了整个村子！！！”

“不管别人怎么骂，怎么闹，他们还是坚持要围封的，你敢反抗，他们便拉木板铁器过来，彻底封死你家里！你连自家门口都出不去！！”尹浩然回头看着南宫二，冷冷地说着：“而且，围封你的人，他们，活得好好的，过得滋润着呢！！你能怎么样？”

“冚家拎！调梨卤味蟹！！搬铺盖杏加橙！吾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