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在奶奶家过完周末就回去办理入职手续,可现在人还没到工作就先丢了,说出去都怕人家笑掉大牙,偏偏老家这群人的嘴从未闲着,一会儿来个人问平在哪工作,一会儿又来个亲戚探探虚实,平实在难得应付,便吹嘘自己在电视台当记者,好堵堵这群表里不一,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的伪装者的嘴。
谁都爱演戏,谁都能演戏,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平过得怎么样的,他们只想听到别人的不如意和不比他好,假意可怜同情,实则内心开心得不得了。
平偏偏不让他们得逞,越是这么打听,平越要吹嘘,哪怕是假的,也不能亏了这张嘴。
平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副做派。
一大群人围着没添火的炉子嗑瓜子,奶奶突然提着一只鞋从平昨晚睡的房间走出来,眼神说不出是惊恐还是空洞,总之和往常不太一样。
等人都各自回家做饭去了,奶奶才走向平这边来。
“昨晚你们一回来,我就听见蛐蛐叫,这家里从来没进来过蛐蛐,今早我听见还在那间房床底下叫,我用扫把进去扫,突然再也听不见声音了,我把扫把往回拉,就拉出了这只鞋,你看!”
奶奶又提出那只小皮鞋,平认出来了那是小语的小皮鞋,她生前一直舍不得穿,想等他她爸爸回来了再穿,可等着等着鞋子就找不到了,如今找到了,她也穿不了了。
平不知奶奶想表达什么,只能继续眼睛睁大看向奶奶 ,等她往下说。
“她去世的时候直接火化了,衣服裤子鞋子全都烧完了,按理说烧完了就不在这个家里了,可你二叔睡这个房间,天天梦到他,所以我说怕是还没请出去!”
奶奶越说表情越惊恐,都给平整害怕了,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巧合时事件,但家里的老人们总是习惯将之想成奇异事件。
“想太多了奶奶,相信科学!”
“那为什么这家里从来没有进来过蛐蛐,偏偏你们一到家就开始听见蛐蛐加,以前你们只要一回来,她都开心得又跳又叫。”奶奶越说越离谱了,一只蛐蛐都能想成鬼魂回来了,简直不要太离谱。
“你不知道……”
“诶哟,奶奶做饭吧,我好饿,吃了还要赶回去上班呢!”平赶紧打断奶奶的话,平担心她再说下去自己就要相信了,因为自己从小也做了十几年的噩梦,所以明白有些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匆匆吃完饭,平和丽踏上返回的客车,这一趟,平心里负担更大了。找了半个月的工作,平身心俱疲,再找不到只能去湛江那家网媒了。
说起那家网媒,老板人还挺好,估计也是急用人,所以在平的委托下去帮忙看了房子,还看了两处,当时给平拍了视频看,房子是七八百的一居室,在城中村,平心里都决定好了要租哪一间了,但又遇上师哥那家公司便一直没给回复,现在想了想还是联系一下,不然老板以为自己在耍他。
平内心是不大想去的,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平虽然是个纠结的人,甚至在面对一些抉择时很久都选不出答案,但心里要是真想去早都已经去了,现在这个状态仅仅是将之当做备选而已,实在找不到了才想去。
一回到出租房,平又接连投了几十个岗位,等到了周一早上,才陆陆续续收到面试邀请,但结果都不尽人意。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平再次给湛江那家网媒打去电话。
“哥,您好~”
“夏平啊~你什么时候来报道?”
这老板人真的很好,让他帮自己看房子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一直客客气气对他,但内心又没有百分百想去。平心想,既然不好拒绝,又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如和他谈谈条件,如果他能满足,那不失为一件好事。
“哥,其他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这个薪资还有得商量吗?我大老远去个陌生城市工作,我怕自己会赌输。”
“工资啊?这个工资呢已经是湛江比较靠上的水平了,也是我们这个公司给出的比较高的工资了,主要也不知道你适不适合这个岗位,来了还得试用期呢……”
老板说的平都知道,但平担心的是,大老远去到湛江,最后发现自己并不适合这份工作,那岂不是又得重新开始。
“您说的我都懂,可我这是特殊情况,您看可以特殊办理吗?嘻嘻嘻……”
平同老板开起了玩笑,老板估计觉得平情商还行,便松了口。
“你会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