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在意过我的命吗?”
“还是说,怕没有人给你准备那一块小小的薄棺呢?”
“当年你是怎么做的,你忘记了?”
越靠近那一片埋藏在黑暗之中的建筑,越可以看见在黑暗中显露出的一角上透露出的衰败和颓废。
原先朱红色的门扉上随着三人的靠近,越发可以闻到上面刺鼻的血液气味,泼辣的黑狗血凝滞在门扉之上,暗红色的血液浸湿了整整一大片进门的砖石。
进入的门槛上面,破烂的各色符咒死死地贴在上面,还可以看见几柄粗劣的桃木剑钉在门上,底端还有些许黄符的灰烬。
重重的霉味从建筑深处的甬道处接连不断地传来,潮湿的水汽夹杂着颜料腐朽的气味,刺鼻又难闻。
横断的木料枝干倒塌了一地,只可以看见随处可见的白色布料混合着暗红色的血垢,被密密麻麻地披在横梁上,低垂下来如同血色的纱帐。
看着顾林和幻奇两个人一脸淡定地在前面走着,边易寒一脸恐慌地看着周围充斥着诡异的场景,手上的银色光辉不断闪烁。
天......
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种环境里还那么淡定的.....
边易寒看着这些血色的纱帐在自己面前缓缓吹拂,腿不由自主地在打着颤。
见顾林的身影越来越远,他闭上眼睛,一路朝前面走去,连忙赶上顾林的步伐。
看着周围无不写满了驱邪的符文和泼了满地黑狗血的地面,顾林伸手轻轻揭下一张破败的黄符,看着上面几乎如同鬼画符一样的符文,皱眉。
趴在他肩膀上的幻奇看了一眼。
“没用的,连真名都没写对,这种东西写出来就是一张废纸。”
“你连人家名字都没喊对,还想别人赋予这些黄符力量,想屁吃呢。”
幻奇懒洋洋地说着,然后紫色的眼眸看向某一点,黑色的雾气悄然蔓延开来。
它咧开了嘴,手上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嘘.....”
“好像什么有趣的东西过来了。”
这个袖珍的小人露出了喋血的快感,邪恶的魔力流转在它的眼眸之间。
而在另外一边,边易寒刚刚以为自己追上了顾林,却不小心冲进了另外一处地方,这里似乎是一处女子的闺房。
古铜色的铜镜放在房间的一角,一切都是这样的整齐,就连挂在床边的梳妆台都那般的规整,那些刺绣的布匹完好无损地摆放在铜镜边缘,丝毫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
风呼呼地吹打在纸糊的窗户上,剐蹭着细腻的响声。
“哗啦.....”
“哗啦.....”
风声不断,还伴随着一些女子的脂粉气息。
边易寒有些提心吊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终于稍稍平静下来了些许。
终于遇到一个正常一点的房....
然后,他看到铜镜的边缘被有着无数牵挂的血肉,梳妆台上满是利爪抓狂的痕迹,刺绣的布匹上面浸透着红色的血迹。
而正中央的大床上,整齐的被覆上那好看的繁花纹理棉被依旧没什么变化。
“砰!”
一声敲打床底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
“砰!”
“砰砰!”
边易寒皱眉,刚想离开的时候,他身后阴风阵阵,还携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凌冽的气流涌进这里。
“砰砰砰砰砰!!!!!!!”
床板敲打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他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低下头去,一只手散发着银光,搭在自己肩膀上。
绣花鞋.....
对,激烈的床底只静静地躺着一只绣花鞋。
敲打的声音消失了。
边易寒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靠近他。
他微微抬起头,只看见那个诡异的绣花鞋依旧在原地。
“砰!”
这次,是他心脏的跳动声。
一只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耷拉出一抹笑容。
“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