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见状不妙,连忙冲了过去,结果刚刚好在拐角处看到一丝黑色的发丝一闪而过,他面容一僵,身后的九幽虚影直接化为呼啸的黑色刀刃,直接追击而去。
看着蜷缩在角落里,明显被吓地有些神志不清的边易寒,顾林此时也顾不到那么多,身躯化为消散的黑点,黑色的暗影领域覆盖住了地面上弱小无助抓着木杆的边易寒,然后和九幽一起,汇合起来齐齐追赶那个黑色发丝的主人。
黑色的丝线来无影去无踪,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顾林看向尽头深处的那个房间,只看见一角殷红的血液在渗出白色的窗柩。
庞大的气压从房间周围传来一个男子伏案的剪影出现在窗户后面,不知从何亮起的光源微微照亮了他的身影。
他好似大梦初醒,悄然缓慢地叹着气。
虽然看上去非常的安静祥和,但是周围汇聚起的恐怖威压在提醒着顾林,前方的那个厢房里面,一个恐怖的存在正在缓慢苏醒。
男人微微抬起头,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话语,嘴唇开开张张。
那些曼妙的言语也似乎传入了顾林的耳中。
他微微一愣,好似听见了什么玄妙箴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向前方不由自主地走去。
骨骼在不满地发出抗拒的咯咯声,但还是无法阻止他前进的动作。
一步,两步。
男子的剪影愈发的清楚,而耳边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也愈发清晰。
不行....不能走上去。
顾林用尽全力阻止自己肢体的动作,却发现自己大腿的肌肉紧紧地绷直,肌肤上渗出鲜血,意志和神秘的力量做着激烈的对抗。
骨骼在脆响,可以听见从颈椎到自己的腰椎整整响彻全身的脆响,而自己的大脑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扭曲成畸形的样子。
“近些.....”
男子好听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而剪影却好似没什么变化,似乎这一切只是某个幻象。
“咯------”
顾林牙呲欲裂,眼眸流出殷红的血液,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烛火的淡淡馨香混杂着尸臭,令人作呕的恶心溺水感像是满堂的血浆将他从头盖到尾。
顾林的眼睛在慢慢地模糊,他用尽全力,只看见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畸形地做着木偶戏,微弱而滑稽地一点一点靠近那个剪影窗柩。
“对....就是这样。”
男子儒雅温柔的声音带着殷切的鼓励,一只腐烂恶臭的手被无数黑色的发丝死死捆绑着,猛地刺破白色的窗纸,扭曲庞大的手掌上全是凝滞的刀疤,密密麻麻的针线痕迹将每一寸皲裂的肌肤都用细腻的丝线给牢牢缝住。
那些崩开的线头深处,黑色的血肉上面一个个黄色的蛆虫在蠕动着,然后微微抬起头,细小的口器流下昏黄的啖液。
男子阴恻恻地笑了,带着解脱的快感和欲望。
那双手在缓慢靠近顾林扭曲的头颅。
就快了.....
就快了......
马上,我就自由了....
看着那只手越来越近,顾林依旧在剧烈做着对抗,他咬紧牙关,然后用尽全力地往后拉去。
脚尖微微一顿,他一提自己的躯干,看着自己肿胀的大腿,毅然向后退去。
肌肉在撕裂,眼前被鲜血模糊了视线。
但是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那双手越来越近,马上只有咫尺之刻。
“铛!”
一双奇怪的绣花鞋跳着轻快的步子,越上顾林的肩头。
顾林一愣,看着这双诡异的绣花鞋,嘴角露出了绝望的笑容。
还是....
要交代在这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