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局外之人,扯着嗓子四散而逃,不出片刻,宫中便到处都是人心惶惶。
霁凉身处局中,四周危险环绕,淡然的神情却比被包围在正中间,密不透风保护着的国君,还要自然。
或许,这一切本该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先生,能人先生!请救救我吧,求您救救我们!”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仿若抓住救命的稻草,被血魔挟持住的群臣逐渐骚动起来,目光紧锁霁凉的方位。
国君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本就贪生怕死,这会儿更是连脸面都不需要了。汗水和不知名的液体混在一起,纠缠在他打理整齐的八字胡上,好生埋汰。
被众多血魔拥簇着,国师站得高高在上。他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仿佛别人都是蝼蚁。对上霁凉的眸子时,他又重新拾起做人的克制收敛。
“先生本不是合安国的人,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国师说话坦诚直率,也抬手制止了张牙舞爪将欲攻击霁凉的血魔。
“这些人类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初次见面,只不过是看中了您的法力高强,尊您一声‘先生’,您便要被他们蒙蔽双眼,任由利用吗?我拿他们的话劝先生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倒真不如少一事。”
血魔很是顺从国师的话,当下就有几只一边在毫无意义地“呵呵”,一边乖觉地让出一条通向宫殿门口的小路,躬身做出请的姿势。
霁凉勾起浅樱色的唇角,微微一笑,倒没有立即说话。
国君却很着急。眼下,除了自己身前围着的一圈禁卫军,其余都已被血魔制服。血魔人数众多,又能以一挡十,就算他能冲出去,也走不出宫殿大门啊。国君迫切地想要求救,却发现嗓子里竟然就像卡了石子,涩涩的:“唔唔唔!”
恐怕孙福全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吧。
然而,国君不顾形象拼命引起的动静,却没太有人在意。
众人满眼讶异地盯着霁凉,素色的锦袍随风翻滚,就像看见了天边的一朵飘逸云彩,青年男子的身形一闪而过,随后便轻飘飘地站稳落地,状似不经意地把玩起腰间的折扇。
如同山腰处滚落的碎石,猝不及防地一下子掉了一大片。血魔还未来得及接收到反抗的命令,就哗啦啦地应声倒地。
三界之事,本来便都是霁凉的事,他又怎会袖手旁观!
“国师大人,您很不凑巧。”霁凉言语蛊惑,朱砂红艳似血,没来由的让人惧怕他的威严,“近日,我确有许多烦心之事,正愁没处发泄呢。”
折扇在他的手中悠闲摇动,无意间露出背面的字来,依稀可见是个“华”字,苍劲有力、洒脱自在,正如它的主人。
忽然,攻势一转,扇子翻出了一朵山水墨色的花,快到眼前只能看见残影。
“哐当!”一声,折扇击中了白鹤身边伪装成国君亲兵的血魔,血魔小臂处的盔甲瞬间破裂,化成数不清的碎片,呼啦啦地落了一地。
也正由于它们是血魔,就算皮开肉绽也没有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