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走上了阳关道，那你和路尔必定将会成为两个世界的人......”韩若镜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尔打断了：“学长......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判断。如果没有别的事，学长你先回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韩若镜见路尔脸色苍白地朝自己笑着说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什么事都等你身体恢复以后再说。”

说完他抬头冷漠地看了一眼沈一陌，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杜柒漫耸耸肩，识趣地把房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所有人都不见以后，病房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加湿器运行的声音。

“路路，我......”沈一陌正想开口。

路尔便呵呵笑起来：“蛋糕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你再喂我吃点儿吧，昨天一直没有什么胃口，今天我的实力回来了，虽然不能吃辣，甜食多少还是能吃点儿的。”

沈一陌平静地端着蛋糕又坐回了路尔身边体贴地把蛋糕递到路尔嘴边，两人默契地都没再提起刚刚的那件事。

等路尔睡着以后，沈一陌轻轻拉开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查到了吗？”

“完全查不到那两个人的踪迹，就算是从沈一廷和沈如松周边的关系下手，也毫无线索。看样子沈屹山说的对，凶手真的不是他们，我想也是，毕竟沈氏集团能有资格争夺继承人的也就他们两个，稍微出点事很容易就怀疑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不至于蠢到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办法。”顾啸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沈一陌听后喉结上下轻滚，像是极力克制情绪一样垂下了眼眸，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以为我能推翻沈氏集团，没想到却还是被它反制。到头来，都是一场空......顾啸，你说现在我要是放弃了，我父母会不会责怪我？”

顾啸沉默着没有回应，沈一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站在天台上盯着头上一直下个不停的雪，那轻飘飘的绒絮像是突然有了重量，一寸一寸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骄傲一点点覆盖干净，再也瞧不见当初说着“鱼与熊掌兼得”的意气风发。

“是因为路尔吧。”就算沈一陌不继续开口，顾啸都懂他。

“我后悔了......当初不应该靠近她，或许从山上下来时我们互相道别不再相见的话，现在她也不用遭受这些痛苦了。”沈一陌嘴唇动了动，声音暗哑至极，顾啸听出了他话语中深深的无力。

“我会帮你的，我们再努力一次。只要找到这两个人，就能找到幕后黑手。”顾啸鼓励道。

“顾啸，我害怕的不是找不到幕后黑手，而是害怕在找到之前，路尔就不要我了，而我根本没有资格求她留下来......”沈一陌垂下头像一个失去心爱玩偶的孩子，声音轻的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病房

路尔再醒来已是晚上了，她睁开眼往两旁看去，只见许孑正端坐在她身边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怕吵醒她连翻书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许医生......”路尔带着刚醒来时的倦意，声音懒懒地唤道。

“醒了？我给你倒点水喝，怎么才睡一会儿嗓子都哑了？”许孑温柔地责怪道。

“可能是空气太干了，你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路尔按着遥控器把床头调了起来，正想用手去揉眼睛，结果发现输液的那只手都被输青了，另一只手打着厚厚的石膏，丧气地扁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