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友,你只是要找人,还是少惹事。我知道你修为高深不怕是非,但人力终有尽时。”
“谁让他说要管教我?我本来都准备走了。”闻莺给了他一个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理由。
“你在入口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宋潜机头疼,却不敢让她一个人走,怕她把子夜文殊的命给玩没了。
“我没得罪他们,是他们心怀叵测,我才出手教训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心怀叵测?”
“我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错杀好人。”
仙音门有这样的功法?你不是音修?
有杀心这么重的音修?琴仙到底怎么教出来你这样的徒弟?
两人对着篝火沉默。
红色的血河,红色的天空,空气中的腥味,又久久寻不到人,闻莺心内烦躁不安,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两天她在逐渐失控。
“宋道友,明日天亮,你一个人出发吧。”
“刚才我劝你是以为你打不过。”宋潜机以为她是为刚才的事生气。
“我知道你是谁,我想你也有事要做,你见到他给我传信就好。”
“你怎么看出来的?”闻莺语气笃定,并非炸他,宋潜机也只好实话实话。
“善意,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对我有善意?”况且她一看就不是什么找人喜欢的人。
“他的命在你手里,你怎么能这样任性?”
“圣人之下,除了你跟他,无人可挡。”闻莺没敢把话说的太满,但她的气势已经足够嚣张。
宋潜机只能劝,“我是来找人,不过也没有头绪,不如同行。”
“好吧,现在你领头,你想做什么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要是我领路说不定就错过了。”
闻莺说话没头没脑的,难道演算天机的人都这么奇怪?“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尽量。”
既然她认出自己,宋潜机也就不再藏拙,布好阵法,打坐休息。
第二天早上,闻音开始生火做饭,倒是让宋潜机好生惊奇,“你居然会做饭?”
“静静心,你什么口味?”
“都行,我吃不惯香菜。”
小桌上,几笼点心,一碗稀粥,一碟咸菜,除去周围的环境,就和在家没什么不同。
宋潜机一边喝粥,一边想,子夜文殊还是挺有眼光的,闻莺除了性格有问题,其余都不错。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宋道友,你有喜欢的人吗?”闻莺反问。
“没有。”
“怪不得,你心境平和,也无挂碍。这种感觉就像你播下的种子,好不容易等到它发芽,结果又被石头压住了,不见天日。”
这个比喻让宋潜机瞬间就不好了,“有这么夸张?”
“我都想杀人,你说呢?”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上一秒还要杀人,下一刻她就拿刀切菜。
同行几天,宋潜机总结出了这句话。
功法有多厉害,命门就有多致命。闻莺不知修行的什么功法,厉害得很,但她喜怒不定,一言不合就拔剑。
不,拔笛子。
他是劝了又劝,拉了又拉,感觉自己跟带奶娃娃的一样,心都要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