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钰表情难看，咱们这么多人，第一个跟冰山说话？

纪辰激动的上去攀宋潜机的肩膀，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众人这才想起来，虽然宋潜机看着跟正常人一样，但他是魂体。

“没事就好，还能见到你就够了。”卫真钰好似没看见，微红着眼笑说。

宋潜机也笑得温和，“也许就是大家的牵挂才让我能重回世间。”

“里面是什么样子？”纪辰。

“不是一片漆黑，你们在树下说话我都能听见，看见。”

众人都松了口气，只听子夜文殊再问：“可辛苦？”

“不曾。”

“可孤寂？”

“也不曾。”宋潜机再摇头。

“可得道？”

宋潜机笑起来：“大道得从身死后，此心长在月长圆。”

子夜文殊放下心来，宋潜机好好的就好，昨晚果然一直陪着他喝酒，也算是补上了当年之约。

却原来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血河秘境里，宋潜机说一定来参加大典。

紫云观里，宋潜机说日后上青崖单独跟他喝酒。

闻莺嫁给他，离开他，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不是他在妄想，也不是他在做梦。

宋院的主人终于归来，宋潜机满意的打量了自己的院子，看得出来，他不在的时候，也有人好好照料他的植物们。

三天后，一封拜帖上门。

飘如游云的字迹，是她亲笔所书，子夜文殊坐在宋潜机对面，看得清楚。

纪辰从宋院弟子手里接过，念道：“仙音门掌门闻莺敬拜。”

“啧！这么客气？”孟河泽忍不住道。

“听闻宋神王已经重回世间，不胜欣喜。”

“打住，拿来我看看，直接说哪天来不就好了？”

孟河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想到闻莺用这种正式的语气跟他说话，他简直浑身像有虫子在爬。

纪辰知道他们关系好，把拜贴打开，放在了宋潜机面前的桌面上，“十天后。”

说不清怎么想的，一看到这几人分明跟闻莺熟稔得很，子夜文殊突然就不想走了。

她在千渠不过住了几个月，就跟他们这样要好？

“师兄要见她吗？”孟河泽问宋潜机，毕竟如今不比当年，两人的身份和立场都今非昔比。

“让她过来就是。”宋潜机回答地痛快，“仙音门如今怎么样了？”

“这个我最清楚，”纪辰交友广泛，已经听别人讲了无数次，“这次她来得刚好，我妹妹一心想去找她，赶紧让她劝劝。”

“这是好事，纪星不可能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吧？”宋潜机。

“等她嫁人了，我就不管了。”纪辰。“闻莺什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让我妹妹跟着她。”

子夜文殊冷冷盯着纪辰，“她如何？”

气氛有些古怪。

宋潜机咳了两声，“何青青的事没影响到仙音门吧？”

“刚才孟河泽问你要不要见她，就是因为何青青。”纪辰看了看子夜文殊，“说不定青崖书院的人也要来拜会你。”

“不错。”子夜文殊点头，“十天后。”

“刚好一起招待，免得麻烦。”孟河泽。

众人心里有数，这世上大多数巧合，都是人为，宋潜机再次暖场，“这跟何青青有什么关系？”

“她差点毁灭世界，人人怨憎。尤其是曾经参加仙盟的修士，好些被她害的灭门绝户，缺胳膊断腿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有闻莺压着，才没人敢对仙音门下手。”孟河泽。

“还说，前段时间她不是才把汾西张家给挑了？”纪辰。

子夜文殊心头一紧，看得纪辰如冬日饮冰，“跟上次一样？”

上次仙音门灵矿被劫，闻莺转头就大张旗鼓地卜卦追杀，连敲边鼓的都没放走，真正是斩尽杀绝。

她每卦必中，问道心更是审问的绝招，连线索都不需要，随手一卜就行，得了个最毒妇人心的名声。

纪辰琢磨了一下，那肯定比不上，回答道，“还好吧。”

那就好，要是她情绪失控，肯定是要闹出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