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的实力有目共睹，又是琴仙的亲传弟子，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坐这个掌门之位。

有心想吐槽她一句，早干嘛去了？可近几个月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谁能想到这一切竟然变化得如此之快？

“”看她落寞的样子，分明是已经知道，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

纪辰拱了拱手，“节哀。”。

闻莺苦笑，“谢了。”他在逗她笑，节哀。

别的闻莺都不担心，都不要紧，只有子夜文殊，她半点都放心不下。

可是有些事，非做不可。

闻莺有多犟？子夜文殊最了解她，死不悔改的人。只要下了决定，绝不会改变。

望着子夜文殊离开的背影，梓墨实在觉得心中艰涩，这个时候师兄该去练刀，如今他去千渠，肯定是借这个时机去见闻师姐。

儿女情长，这四个字怎么会出现在师兄身上？

千渠的星空跟青崖也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星河灿烂。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好像敲在她心上。

子夜文殊依旧是白天所见的样子，闻莺牵他进来，关上门。

子夜文殊什么也没说，只抱着她不松手。

闻莺也不敢提那两个字，“我们坐下来。”

“好。”

一双人依偎在软榻上，星空，夏夜，晚风，战事，修行，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言语苍白无力，闻莺靠着他，搂着他，安抚他。

子夜文殊真想回到几天前，把她关在家里，等他回去，封了她的灵力，关到她妥协为止。

或者现在这么做也可以，只怕这样做了之后，闻莺还没妥协，他自己先疼得死去活来。

“你打算怎么做？”子夜文殊问她的打算。

“战事还没结束，何青青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到了这个时候，闻莺还是想着逃避。

子夜文殊撑起身子，吻上她的唇瓣，浅浅一吻，掐着闻莺的下巴尖，“求我。”

闻莺的手一直放在他心口，好像这样能抚慰他的心伤，“求求你，”

别伤心，别难过。

这和捅别人一刀，再叫他别怕又有什么区别？

她在难过，跟他一样。

“莺莺，你哄哄我，骗我也可以，就说跟我回去，不去管这些事。”

子夜文殊热泪盈眶，闻莺却没顺着他，也不敢告诉他，她后悔成亲。

或者和离之后依旧跟他藕断丝连，就当作是异地恋，谈一辈子恋爱。

这些事，她可以接受。

子夜文殊不能，他本就是个恪守成规的人，无名无份，私下相约，这和偷情又有什么区别？

“哄哄我。”子夜文殊松开手。

盈满的泪珠落下来，闻莺捧住他的脸擦去，“文殊，”

她知道很多很多情话，却哽咽难言，辜负一颗真心，一再伤他至深，“我爱你。”

子夜文殊接着吻她，原来还有一种疼，叫离别，像钝刀割肉，不给人一个痛快。

闻莺在安慰他，带他去看她最美好的回忆，去看她看过的美景，做过的畅快事，分享给他她所有的快乐。

神魂归位之时，子夜文殊突然懂了，这是代价。

闻莺最开心的时光都是在他羽翼之下，甚至她说，是琴仙救了她的心。

缺失的感情一回来，子夜文殊才明白，原来他缺失不仅是感情，还错过了一个本该和他携手一生的挚爱。

如果他一早就懂情，不会让她在书院里过得艰难，不会让她对这个世界失望，不会让她离开青崖……不会有个人横隔在他们之间，不会和她走到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