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梓墨也去迎了宋潜机,发现连最远处的漠北王都亲自来了,只为师兄感到不值。
师兄不敢来见她,他的朋友却能昭告天下,仙音门有他护着。
闻师姐确实厉害,笼络人心的手段,他再也没见过比她还厉害的,但凡跟她打过交道的人,无一不是挂念着她的。
今日宾客满堂,皆是夸琴仙慧眼如炬,赞她深明大义不负师恩,好像没人记得她曾经嫁过人,有过道侣。
当年琴试一事,许多音修大家都在场。圣人知音,这四个字的分量在琴仙活着的时候有多重,如今在他死后就有多响亮。
闻莺一个人撑起了仙音门,她没有辜负琴仙的托付,也配得上圣人知音这四个字。
开宴了,一群仙音弟子抱着乐器从侧门进了大殿,“参见掌门。”
堂中议论声安静下来,专心赏乐,闻莺打理下的仙音门与之前截然不同。
门人弟子各个神采奕奕,衣饰鲜明,跟过去的飘渺比起来,如今个个活泼生动,正如仙音门劫后余生,越发朝气蓬勃。
乐曲声中,孟河泽送给闻莺一件稀世珍宝,更将气氛推上高潮,在幻术里,亲赴一场瑶池仙会。
闻莺知道这个酒的后劲有多大,大多数的酒都进了手环里。
一堆喝地晕晕沉沉的宾客被随行的弟子扶着去休息,闻莺也被尔雅搀回了房间。
她双颊酡红,倚在榻上,醉态毕露,娇憨可人地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看起来心情好的不得了。
尔雅给她打水擦脸,心中竟也生出怜惜之感,门主这张脸长得太无辜,无论做什么都让人恨不起来。
第二天送走了各方宾客,闻莺带着千渠一行人游览了仙音门十大美景,晚上惬意的坐在芍药花圃里聊聊天。
尔雅亲自陪侍,闻莺总觉得她这两天有点古怪,“这样的春夜,我想起了在血河秘境的时候。”
“当时师兄独自离开,原来是为了去找无相。”孟河泽。
“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高僧,居然是幕后推手?”纪辰,“当年在千渠,师兄遇刺重伤,他上门要给他治病,我还直接让他进门了,还好那个时候他没对师兄下手。”
“名声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确是实实在在的有用。”卫真钰道。
闻莺简直不能再赞同了,“谁说不是?昨日你来的消息一出去,许多没打算来的人都来了。”
宋潜机早已过了为这些激动的年纪,只觉得烦心,“贸然前来,给你添麻烦了。”
闻莺,“只有谢你的。只是如今不比当年,我都觉得自己名声大了,是个累赘。”
“可惜今日还少一个人。”
卫真钰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闻莺把手上的镯子盘了又盘,心里止不住的思念子夜文殊。
她才不怕被人嚼舌根,这人怎么就这样死脑筋?
“在忙传音镜的事。”纪辰道,“已经请我过去帮忙了。”
本来是散心闲聊的,但他们几个都历经沧桑,又各有各的领悟,触类旁通之下,话题怎么也聊不完。
孟河泽说邪魔外道用对了地方也是善举,卫真钰拥有天地至宝无尽火,好像被它影响,脾气越发威武霸气,功法也是大开大合。
纪辰已经拿血河老祖当偶像,励志要开创新派。
闻莺不光继承琴仙衣钵,更有前世的记忆在,总能提出新奇的思路让人眼前一亮。
在众人热烈的讨论中,宋潜机惬意的半靠着软榻看星星。
陪侍的诸多弟子听得云里雾里,看他们演法倒是都大呼精彩。
卡在金丹期几百年的尔雅最是感慨,不仅人心是偏的,老天爷更偏心。
他们才多大?讲的许多秘法连她都受益匪浅,这几人论起道来,妙法连出,并非空谈。
旁人只看见掌门一介女流与几个男子交往胜密,便传出许多流言来,昨日宋神王亲自来贺喜,更是如此。
就连门中弟子都议论纷纷,可如今,怀疑跟她有些什么的宋神王,已经睡着了。
再看如今风头正盛的孟河泽,对掌门也和其他两人一个态度,明明他连仙缘都能拱手相送。
这倒底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