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在担心他,子夜文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你教我的。”
闻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她只想见他一面就好,现在她不仅担心子夜文殊的状态,还怕这件事一旦被人发现,不光她的声誉,连仙音门都要为她的行为买单。
可是……子夜文殊了解闻莺的前世今生,接受全部的她,是她的灵魂伴侣,她无法拒绝它带来的慰籍。
闻莺环住他的脖子,温柔体贴着他,子夜文殊更加心动,却只紧紧抱住她,许久不肯放手。
“以后我会不定时闭关,你要是看见千渠的院子里有一颗糖,就是我在这里等你。”
闻莺是知行合一,他是知法犯法,子夜文殊明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但却连拒绝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闻莺不在,好像他的时间都不会流动了,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这个频率不会很高,两三年左右,我会挑你有空的时候。”
闻莺想得周全,“我们去千渠领一份婚书,就当你我是对凡人夫妇,只是忙着事业,没空相聚。”
“好。”
“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随时告诉我。”闻莺悉心交代,她如今可是有名的心理导师。
“好。”子夜文殊很想说自己一定不会留下什么心障,生什么心魔,可这话,就是说不出口。
闻莺稍稍安下心,就感觉浑身酸疼,“我去泡个澡。”
“我抱你。”子夜文殊揽着她起身,穿过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来。
子夜文殊带着闻莺浸入池水,让她坐在台阶上,帮她揉洗长发,“这屏风上讲的是什么故事?”
闻莺看了看一旁的屏风,“一个小秀才家里穷,用功读书,想要考取功名,跟隔壁的小姑娘情投意合,但等小姑娘都长大了,该议亲了,他还没考上。
自感配不上她,看着她嫁给别人。后来他做了大官,另娶他人,直到多年以后妻子去世,他也告老还乡。
托人打听当年的恋人,她过得并不好,他找到她把人安置好,此后跟她相敬如宾,至直过完一生。”
“为什么叫红豆?”
整个故事只有这两个字出现在开头,闻莺指了指第一副图,“他被先生打了板子,她送他一碗红豆汤。”
再指第二幅,“她给想给他绣一张手绢,扎破手指,把红色的鲜血绣成了红豆。”
“就这样?你当年就不跟我讲?”
闻莺声音也飘忽起来,像是在回忆过往,“不是,因为红豆苦,还有微毒,所以它在民间还有个名字,叫相思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我不跟你讲,是因为这就是我的心意。”又接了一句,“包括凤求凰。”
气氛有些沉重,子夜文殊不想她再去想这些,“我给你念。”
“嗯。”闻莺始终背对着他,听完了这首长长的告白诗。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
子夜文殊的声音很特别,说话自带威严,让人闻而生畏。
但当它饱含感情之时,就是世上最忠诚的誓言。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我才不要像他一样,一辈子都在相思,明天我就把它换了。”
“他们都各自成婚了。”
闻莺知道他的意思,都这样还能叫恋人?还能说相思?
“少年时错过的人,会让人遗憾终身,”闻莺浮向前去,回头看子夜文殊,“你又没有初恋,当然不知道什么叫最美不过初恋啦。”
“你知道?”子夜文殊也沉下水,来到她身前,明知故问,“是谁?”
闻莺煞有介事的仔细回想,子夜文殊抬起她的下巴,“十二岁就遇见我,还能有别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
子夜文殊怒从心起,眼都眯了起来,“谁?”
闻莺没想到他这么经不起撩拨,“你先放开我,我跟你慢慢聊。”
聊什么?她错过的初恋?遗憾终身?
子夜文殊吻住她的嘴,这个人要么死了,要么是梦境里的人,总之他奈何不了他,只能找闻莺。
他连咬带吻,闻莺过了好半天还靠着他喘气,子夜文殊不自觉按住心口,那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烧,“莺莺,我只有你一个,你也不许喜欢别人。”
“是你认识的人,你自己来看。”闻莺搂着他的脖子,靠着他轻声低语。
现在的闻莺不是以前的闻莺,子夜文殊很相信她的话,还活着?还是他认识的人?
子夜文殊把身边的人想了一圈,闻莺靠着他冷得直打颤,也不敢放开手。
只一眼,子夜文殊就赶紧回神,这段记忆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那时候闻莺扎着双鬟玉雪可爱,不情不愿地叫他哥哥。
闻莺笑着问,“认识吗?”
子夜文殊恼羞成怒,不想理她,闻莺赶紧哄人,“如果你连你自己的醋都要吃,那我也没办法。”
谁在吃醋?他?
“我没有。”
“哦。”闻莺觉得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可爱得很,整个人挂到他身上,他脸上啄了好几下,“你真可爱。”
闻莺一丝不挂,他也未着寸缕,她还敢这样挑逗他?“下去。”
“我不,我要挨着你洗澡。”
“你想来?”
闻莺赶紧跳下来,跟他拉开距离,“你好好洗,我想安安静静地泡会儿。”
闻莺又找出蜃珠,屏住呼吸,潜下水好奇它在水下会是什么样子?
“卧槽!”闻莺立刻浮上水面,不禁惊呼一声,“文殊,这秘境在水里就能打开!”
子夜文殊皱起的眉迅速散开,“不是在西海?”
闻莺心有余悸地把它扔进手环,跑到子夜文殊身边寻求安慰,“不是,它可以打开空间门,吓死我了。”
子夜文殊抱住她,闻莺想要依靠他,想让他安慰和保护,这一点让他熨帖无比,“那要怎么带人进去?”
“你回去找找书院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我没听孟河泽说过这件事,估计他也不知道。”
孟河泽不知道它可以打开空间门,他还是前世听说过它的传说,一个虚实结合的秘境。
这一世他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闻莺。
被他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人。
不提子夜文殊是师兄的朋友,闻莺要是知道,一定赶紧跟他隔开距离。
虽说她跟他关系最好,但孟河泽明显感觉到,闻莺压根不在意他们几个是男是女,只要和她心意,就能成为她的朋友。
大典之上,闻莺带着醉意的双眼,笑着问他,想不想看点更有意思的?唉~可惜,我还得保持形象,不然那才叫好玩。
孟河泽清楚地知道她的想法,她觉得这些歌舞太正经了,不够让她看别人的笑话。
“好啊。”
“等有机会我给你们单独幻化一场,啧!”
闻莺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姑娘,她在的时候,事情总是充满了让人期待的变故,她也总能让人感到惬意和轻松。
子夜文殊不能离开青崖,闻莺也不可能离任,既然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为什么不能追求她?跟这样的人携手一生,那才叫不负此生。
闻莺可以拿出五百年做一件事,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