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素来说一不二，言而有信，何况是在大厅广众之下？

尔雅刚放了些心，又听她说要在中秋去宋院，且要悄悄的私下去。

仙音门一切走上正轨，虽然不再需要闻莺时刻注意，但事物依旧繁忙。

她这个领头羊不可能毫无理由一个人玩消失，只好威胁尔雅保密，跟她一起。

出门这天，尔雅还是叫上了书仪，怕自己一个人镇不住闻莺，只一见面，就皱起了眉。

闻莺是去约会的，当然打扮得要多精致有多精致，她本就相貌不俗，加上要见子夜文殊的期待，别提多娇俏了。

“男女有别，有时候您是无心，旁人可不觉得，掌门最好少跟他们私下接触。”

闻莺点点头，想起了上次答应孟河泽的事，拿扇子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有道理。”

把林云英的身份找出来用？算了，万一被宋院弟子认出来，她还要不要脸了？还是少年闻音好了。

看着闻莺用幻术化作清秀的少年郎，书仪低呼一声，“掌门！”

闻莺打开折扇，挑眉，“别叫我掌门，叫我道友。两位仙子需要我帮忙吗？”

要见子夜文殊，她心情好得很，表现出来就是乖巧听话，现在眉眼带笑，妥妥的阳光少年一个。

她觉得满意，尔雅跟舒仪的眉毛简直都快打成死结了，但闻莺不听劝，她们也没办法。

给她们也换了个模样，闻莺稳稳当当离开仙音门。

驾着云梭落在底下的传送阵上，尔雅昨天就买了今天一早的手令，不然这来来往往的商船，她还真排不上队。

想要真正做到三十六郡互通有无，还差的远，尤其是打开新市场，仙音门有在天南洲有这个根基，所以才这样顺利。

闻莺在袖子里盘了盘珠子，除非有个无法抵挡的东西，让其他郡城主动和天南商会接触，才能在其他地方也扎下根。

书仪说了一路，闻莺一点反应也没有，千渠已经到了，她只能叹气，“出门在外还请您多守规仪。”

“没问题。”闻莺劝她们开看点，“我跟着师父修行的时候，常常是这个打扮。作为女子终究诸多不便，要是我是个男子就好了。”

闻莺真心实意的感慨，把尔雅吓了个够呛，“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书仪也去看她脸色，闻莺毫无所觉，“这世界男权至上，自然做男子好了，娇妻美妾，打马游街，赌钱喝酒，这些事，哪一件女子都不能做，无聊。”

不提她这话有多离经叛道，宋院近在眼前。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对上子夜文殊喜悦的眼睛，闻莺两步跳了过去打招呼，“子夜，好久不见。”

这是尔雅万万没想到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子夜文殊讶异于她的打扮，很快也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闻莺跟他一起进门，院子里其他人都古怪的打量着他们，估计是看到身后两个姑娘，猜到是她了。

招了招手，“你们真早啊。”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一对和离过后，多年未见的夫妻。

对于闻莺来说，这是跟子夜文殊约好的相会。

两个人自然地坐在一方，跟其他人喝茶聊天，尔雅觉得自己跟书仪在这儿有些多余，闻莺男装的时候，跟他们混在一起，不辨雌雄。

所有放在闻莺身上不合理的举动，这会儿看起来都顺眼得很。

“咱们这位祖师，教徒弟的本事是差些。”

书仪忍不住传音给尔雅，尔雅简直不能再赞同了，好好的一个绝世俏佳人，被他教成了假小子。

闻莺摸出蜃珠，上面云烟依旧，“前些日子我发现它遇到水，就能打开一扇空间门，我估计另一头就是秘境。”

纪辰朝她伸出手，“给我看看。”

他身旁的纪星这才惊觉原来这个不认识的少年是闻莺，“闻姐姐，你怎么～”

闻莺笑了笑，“没办法，我可不想跟在座的任何人传绯闻，以后我就这样出现了。乖，叫一声闻哥哥听听看。”

纪星动了动嘴，看了看左右，好像没人奇怪她的样子，是她大惊小怪？

“我妹妹比你成熟稳重多了。”纪辰检查这颗珠子，百忙之中抬头说了一句。

说到这个，闻莺可不希望以后大家以为她在装嫩，故作难过，“其实我也很想跟你们一样稳重。可是我修行七情诀以后，心智会永远停留在修行之初。”

纪辰停下手里的活，卫真钰上下打量闻莺，她果然就跟个少年郎一样，意气风发，“你修的不是幻音诀？”

“幻音诀是删减版，没了缺点，也减了威力。”闻莺任他们打量，“正如宋道友所言，功法有多厉害，命门就有多致命。你不也是？我感觉你越来越…”

“像火焰一样，闪烁不停。”

还是子夜文殊身边凉快，闻莺摇了摇折扇，借了点他的凉风。

他们聊了半天，子夜文殊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知为何，卫道友让我有些不适。”

孟河泽心中腹诽，闻莺直接说出口，“你们两一个是寒冰，一个是烈火，这感觉不要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