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徐氏放下染血的纱布,“处理好了,这几日伤口都不能沾水,更不能吃辛辣之物,记住了吗?”
施元音起身道:“知道,多谢徐医师。”
徐氏道:“不必了,你若不是阿璟在乎的人,就这种小伤我肯定不会出来浪费时间的。”
施元音:“......”
这话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温璟坐在外堂的软椅上发呆,见人从里间出来,立马上前道:“伤口还疼吗?”
施元音摇摇头:“不疼了。”
徐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无奈失笑道:“没想到我的医术也会有被人质疑的时候。”
温璟一噎,回道:“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
徐氏白了他一眼,“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下次别什么小伤都找我。”
说完,摇着蒲扇转身又往里走去。
天色不早,温璟将施元音送回晋阳王府时,已是日落西山,金色的余晖洒在东院,留下偏偏阴影。
额头上的伤着实显眼,一路被女使小厮偷偷打量,再加上施元音又是独自回府的,不一会儿,这个消息就传到谢老太太耳朵里去了。
施元音刚回到寿安斋,就见福嬷嬷面如沉水地站在廊上,见到人,就领着往正堂里面去。
谢老太太最是护犊子的,见养在膝下的孙女被人欺负的差点破相,哪能咽的下这口气,怒道:“谁伤的,敢伤我老婆子的人,他怕是活腻了。”
施元音弱弱道:“外祖母,不碍事的。”
她哪敢说是谢只那个混蛋,不说晋阳王府里,就是整个上京城,也没几个敢教训他的。
“什么没事,你看看你额头上的伤,这得养几日才能好。”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春喜呢,她不是你的贴身女使吗,主子出事了她去哪了?”
“不关春喜的事,是我让她先回府的。”
谢老太太蹙眉道:“让她先回府?那你是独自回来的,还是说跟别人一道回来的?”
施元音抿了抿唇,犹豫道:“是温家二郎送我回来的,路上是我不小心……绊了一跤。”
屋内顿时静了半响,谢老太太与福嬷嬷对视了一眼,倏然挺直腰背,不确信道:“温家二郎送你回来的?”
施元音勉强微笑道:“是啊外祖母,温家二郎还送我去了医馆,伤口已看过大夫,外祖母不必担心。”
谢老太太消气,笑着道:“好好好,那我就不担心了。所以你听学之后一直没回来,都是和温家那个二郎在一起?”
施元音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慢吞吞地点了一下头。
谢老太太更高兴了:“上回在国安寺,我对这孩子印象挺好,模样周正,举止谦和,又与你是同龄,你们二人相处起来,应该是有不少话说的?”
施元音垂眸,娇嗔道:“外祖母……”
谢老太太瞧她这幅模样,敛了敛笑意:“行,外祖母不多说什么。昨日顺安侯府给王府送来请帖,说是天气炎热,特在城郊别院备下纳凉筵席,以往啊这消息是送不到寿安斋来的,昨日我还奇怪呢,今儿个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