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太阳还未完全出来,去往顺安侯府的两辆驷马高车已在府外等候。
施元音和师锦宜是最早到的,之后便是谢婉清,谢婉棠,四个姑娘站在府门外,轻摇着手中的团扇。
谢婉棠细细盯着施元音看了许久,酸不溜秋的说道:“元音妹妹真好看,这眉间的山茶花钿近日在上京城可流行了,还有你的这身衣裳,瞧着是天秀坊定制的,记得初见时你穿着寒酸,我心里还挺看不上的,现在再看,倒真有几分高门女君的姿态。”
施元音噎语,生思忖要怎么回答时,却听师锦宜笑着解围:“五姑娘这就不懂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元音妹妹能有几分高门女君姿态,不也是承了你们的光吗?”
谢婉棠顿觉心中舒畅:“你这话倒是挺中听的。”
话落,却听背后传来脚步声。
众人一转身,就见荣氏端着身姿,款款从府中出来,身后还跟了一脸不耐烦的谢只。
少年瞳深如夜,砖红色夹暗金绸纹锦袍,长身鹤立,满富少年朝气。
谢只第一眼先去看的施元音。
少女将刘海全梳上去了,眉间画了一朵山茶花钿,穿了一袭青色织锦襦裙,衬得她肌肤如雪似玉,少了几分稚气。
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面面相觑,施元音神色微一错愕,赶紧别过脸,不再去看。
人齐,两辆马车缓缓朝顺安侯府驶去。
谢只身姿懒散地倚靠着车窗,荣氏看不惯道:“今日你可得好好去给你师父还有繁荣道歉,上回繁荣因为你大哭了一夜,病了好几日。”
”母亲这话说了多少遍了,上回父亲在祠堂又打又罚,师父还没消气?“谢只眸色阴戾。
荣氏拿起团扇朝谢只的脑袋轻敲了一下,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明知你父亲就在气头上,偏偏还夜不归宿,你是怕你父亲打不死你吗?”
谢只翻了个白眼,道:“父亲和师父都是一个性子,不把我往死里整,这气就消不下去,与其看他们甩脸色,还不如让他们把气撒干净。”
“你既知道你父亲和师父的脾气不好,那就不能好好服个软吗?非要跟他们犟,对你有何好处?”荣氏气不打一处来。
谢只沉默。
马车缓缓在顺安侯府外靠停。
今日受邀赴宴的人家很少,大都是与顺安侯府二房交好的人家。
其实小辈的生辰宴大可不必铺张,私下庆祝是最好,但顺安侯府就只有温璟一个男丁,再加上二房主君常年身体不好,为了不与高门生疏,有热闹自然要大操大办。
女使宛若过江鲫鱼穿梭在内宅。
花厅内。
服饰华贵的妇人一丛丛地坐在一起吃茶说话,正当妙龄的姑娘们也凑在一堆。
忽而,一女君望着窗外道:“那不是世子和顺安侯爷吗?”
这话一出,女席所有人的姑娘都看了过去。
连同施元音也好奇的朝窗外看。
烈日骄阳,屋檐下,温煦双手负背,神色凝重的说着什么,谢只靠在红木柱子上,虽只有一个侧颜,但依旧能看出他的漫不经心。
“我听闻王妃与顺安侯夫人关系甚好,世子又与温大姑娘青梅竹马,看来这顺安侯府与晋阳王府日后就要成为亲家了。”一姑娘说道。
师锦宜闻言,顿时沉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