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音恍然间,想起去年温璟带她去难民窟时的样子,想来这趟北境之行,他已盼望已久。
“有阿璟在,我不怕吃苦。”施元音回了他一个微笑。
谢老太太满意道:“好,好,好,你们二人既然决定要北上,那就别等到年底了,你们过几日准备好就出发,山高路远,你们二人要相互照顾着。”
启程的日子很快到来,去往北境有两条路,一是官道,二是水路。
官道稳,水路快,前者去北境需要耗费七八日,后者只需五日就可抵达琼州码头。
北上的楼船是谢老太太亲自打过招呼的,是隶属于官家的专门的楼船,浪平船稳,水疾船速。
进入琼州境地,就要换官路进城,两侧是绵延高山,码头到城门口有一段距离,然而进城的车队却长到望不到尽头。
施元音倚着马窗,忍不住的往外张望。
琼州是座百年老城,更是边境第一大城,城墙宏伟庞大,从下往上看几乎是高耸入云般厚重。
历经大乱,琼州城的四大城门戒备森严,想要入城,可谓是鸡蛋里挑骨头的难。
临近晌午,进城的车马就更多了。
施元音放下帘子,神色忧忧地看向温璟:“这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不知天黑之前能不能进城。”
温璟道:“城门戒严,要逐一排查入城之人后才能放行,估计……天黑之前是入不了城了。”
施元音思忖半晌,说道:“不如我们拿着顺安侯府令牌,亲自与城门守卫说一声,让其通融一番,至于马车上的行礼,可交由车夫稍后送进城?”
温璟展颜一笑:“这倒是个办法。”
寒风呼啸而过,风不像是吹在身上,更像是打在身上。
施元音披着粉色绒氅,捧着小手炉,站在琼州城门之下。
这座巨石筑成的城墙宛若一座凭空而起的大山,令人望而生畏。
春喜拿着通关文书和令牌给守城士兵看,说道:“我家姑娘是晋阳王府谢老太太的外孙女,那位公子是镇国大将军的亲侄,还望各位大哥通融我们进城,若是不信,这令牌可交于顺安侯亲自检验真假。”
守城士兵面面相觑,说道:“顺安侯现今不在琼州城,不过……你们先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向我们将军通禀一声。”
说完,士兵接过令牌便朝城门内跑。
春喜见事成一半,开心的凑到施元音和温璟跟前,说道:“姑娘,温二公子,咱们等会儿应该就能进城了。”
温璟道:“那令牌他们认识?”
顺安侯温家军的军中令牌,与上京城家中令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春喜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那士兵说令牌可先交给他们将军先看,想来那位将军是顺安侯亲近之人。”
话音刚落,却听城门内忽响起铺天盖地的马蹄声,还没见到人,城门外的士兵就已闻声而动,齐齐颔首躬身相迎。
骑马奔袭而来的黑甲士兵来势汹汹,气势如虹,不到三秒的时间,就已将城门口团团围了起来。
施元音环顾四周,正疑惑不解时,就见一红衣金甲的男子骑着黑色骏马乘风而来。
在出城门后,男子极其迅速的勒紧缰绳,翻身下马,一气呵成,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