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还真是发生不少事。
回到晋阳王府。
一进寿安斋正屋,谢老太太便亲自迎上来,热泪盈眶地拉着施元音道:“回来了,回来了,你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哎呀这段时间可把我担心死了。累不累啊这一路?”
施元音眉眼弯弯道:“劳外祖母挂心,外孙女一切都好,回京这一路确实劳累,不过好在都熬过来了。”
“那就好。”谢老太太牵着她往里走,上下打量道,“我瞧着你消瘦不少,北境的日子很苦吧?”
“其实……”
施元音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屋外突然传来动静,她循声去看——
荣氏提着裙摆火急火燎跨过门槛,乐呵呵道:“我听说元音丫头回来了。这去一趟北境可有见到谢只那小子?”
施元音朝她福了福身子,“回主母话,见着了。”
“见到了那就太好了。”荣氏大喜,压根儿没把谢老太太放在眼里,敷衍潦草几句,拉着施元音就往自己身侧坐。
两人就这么聊起在北境发生的事,施元音顾及谢只向来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并未把他因为自己而身负重伤的事说出来。
荣氏听自己儿子在北境过得如意,感动得眼泪似掉了线的珍珠,谢老太太在一旁听着,看似不经心,眼眶却渐渐湿润。
转眼到了除夕。
繁华上京越发热闹。
寿安斋的女使犹如过江鲤鱼,有些捧着甜糕,有些提着红灯笼,有些拿着大红对联,每个人手上都有活。
施元音服侍谢老太太用完汤药,就听外头吵吵闹闹的,施元音抬起脑袋,望着被暖帘挡严实的门口。
外面哗然声不断,施元音和谢老太太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你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何事了。”谢老太太发话。
施元音立刻应下,转身出去查探。
撩开暖帘,施元音刚踏出屋子就被一个高大且熟悉的身影阻断了去路。
她一抬头,呆若木鸡:“二……二公子。”
话落,一记轻笑随之而下,“许久没见,表妹妹别来无恙。”
谢羽臣依旧是一身雪青色刺绣长袍,墨眉似剑,眉宇间多了几分倦怠,许时在江南待了,瞧着人更白了。
施元音慢半拍地展开笑颜,“二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
谢羽臣戏谑道:“听表妹妹这话,是不欢迎我?”
“才没有呢。”施元音抿抿唇,勉强微笑道,“外祖祖母念着二公子许久,你回来了外祖母肯定欢喜。
话音刚落,施元音才发现大门口还站着一堆人。
她错眼一看,就见人群里师锦宜穿着一袭翠色大氅,头上簪着一根极其矜贵的金色步摇,满面春光,神采奕奕的和寿安斋的人说说笑笑。
施元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比起初见时的端庄优雅,此刻的师锦宜更多了几分沉稳,毕竟是一品重臣的夫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出不得差错。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师锦宜的眉眼间总给人一股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