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提前抵京的消息传到晋阳王府。
荣氏和谢铮则焦急得站在外院大堂外等,不过时,就听见沉重的马蹄声穿过高墙传来。
身着清一色的黑甲士兵如暗潮涌入,一列沿着回廊将晋阳王府团团围住,一列秩序井然的排满庭院。
只见庭院里站着那群黑甲士兵从当中分开,将大门露出,一个披着暗红色锦袍,外着金色盔甲的高大男子抬步跨过门槛,大阔步走来。
“我的儿啊!”
荣氏顾不得仪态,快步上前扑了过去,哭着道:“你这臭小子总算是回来了,可把母亲我担心死了,不孝子。”
谢只扶着荣氏,讪笑道:“母亲这话说的,我不是每月都会给您写家书吗?”
荣氏用手帕揩了揩眼角的泪珠,说道:“那怎么能一样,你一走就是一年多不见,你都不知这些日子我这做母亲的是怎么过来的。”
谢只眸色黯淡,沉默不言。谢铮则恰时走上前,打断道:“好啦,三郎好不容易凯旋回京,你就别哭哭啼啼了。”
荣氏瞪了眼他,没搭理。
正这时,就听回廊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去看,就见谢老太太被人簇拥着走来。
“听说三郎回京了,快让我看看!”谢老太太人还没看清,就红着眼喊道。
谢只看着许久不见谢老太太,端端正正地拱手道:“请祖母安。”
谢老太太顿时热泪盈眶,止不住地点头:“好好好,真好,三郎这去北境一趟瞧着沉稳不少。”
谢铮则道:“还是先进屋吧,夜里风寒,别站在这外面聊了。”
女使奉来热茶,外院大堂难得热闹一回,荣氏不停询问着谢只在北境的那些事,谢老太太和谢铮则在旁插不上话,但也听得认真。
直到夜色渐深,重逢趴体结束,侍婢们服侍着各自主家回到居寝。
外院相聚谢只没有等到施元音,心里一直惦记着,毕竟三个多月不见,索性寻去了寿安斋东厢房,结果却被春喜告知施元音跟随李明月出去了。
上京城虽没有宵禁这一说,但这天色渐晚,城中不少店铺都已闭门,不可能此刻还没回来。
谢只一细问,才知二人去的是红园。
春喜察觉周围气压变,低下头不敢出声,待再抬头时,谢只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欣长高挑的黑色背影。
临近子时,红园依旧热闹,不输白日。
最大包厢内。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砰”的一记开门声,准确来说,不是开,是踹。
喝醉酒的李明月抱着酒坛子还未察觉,施元音两眼发晕地转头看去,一群黑衣黑甲涌入。
黑衣黑甲站定,一个肩堆狐绒,身披红色大氅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形极为颀长,头上嵌着明珠的紫金冠。
施元音瞧着这人好是眼熟,揉了揉醉醺醺地杏眼再细看,登时瞪大眼道:“世…世子?”
很快,她又自我反驳:“不对,谢只在北境呢,我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咕哝完,施元音抱着酒坛子大喝一口,还没咽下,一个黑影突然压了过来,施元音刚要抬头,人就像拎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