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上颚,怒瞪了谢只一眼,捂住中衣的衣襟,怎么也不让再他靠近:“时辰不早,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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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谢只从净室出来时,就见施元音正自个儿照着铜镜朝脖颈上打着粉。
“怎么不叫女使进来伺候?”他问。
施元音这会儿懒得搭理他,从铜镜里瞧见男人站在自己身后也全然不理。
谢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脖颈上的那些红印,大抵了解她的意图,眉眼含笑道:“欲盖弥彰?”
施元音顿了一下,冷着脸道:“不盖,等着让人笑话?”
谢只自知理亏地弯下腰,凑近铜镜瞧:“我瞧着挺好,其实也不明显。”
施元音啪嗒一声放下胭脂玉瓶:“不如我给世子咬几个?”
谢只笑了,抬手拨了拨她凌乱的鬓发。
施元音偏头躲过,“去开门,春喜应该在屋外了。”
谢只乐意被她使唤,转身去开门了。
二人收拾好去寿安斋,没想到师锦宜今日也在。
瞧着谢只和施元音十分和谐的行礼完,师锦宜别的没留意,唯独被施元音脖颈上盖着粉的印子吸引了视线。
她神色一滞,心里郁郁苍苍,要不是碍着谢老太太在,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想做了。
满室欢笑,说话时,施元音一张甜的像抹了蜜的嘴儿将些老太太哄得直笑。
谢只抬头瞧了施元音一眼,以前没发现,这丫头还有点本事,居然能哄得老太太如此开心。
怎么到他面前,就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太阳渐渐出来,福嬷嬷便来请人移步花厅用早饭。
饭桌上,谢老太太才开始说教:“刚嫁人可还适应?谢只这小子没欺负你吧?”
施元音笑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师锦宜冷不丁插话道,“我今儿早还听到下人讨论世子昨晚去清芷瓦肆,元音妹妹还亲自去找人。”
闻言,施元音眉间一蹙,竹筷夹着的菜不慎落下,掉在碗里。
这件事该是保密的,怎么连下人都知道了?
谢只沉下脸,说道:“你们府上的下人舌头还挺长的,连王府的舌根都敢嚼。”
如今谢羽臣另有宅邸居住,师锦宜跟着他鲜少来往王府,今日突然登门还真是没啥好事。
师锦宜愣了愣,面色僵硬道:“世子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我们府上,我昨晚就来寿安斋找老太太说话了。”
“哦,那就是寿安斋的下人。”谢只道。
师锦宜脸色大变,先转眼去看谢老太太,见她面无表情地喝着粥,惴惴不安解释道:“不是的,世子误会了,我……我是进内宅时听见外院的小厮在聊。”
施元音勾着嘴角道:“原来是外院的小厮,那这可不是小事,外院和来往王府的人向来联系密切,嘴不严的,必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