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异不屑地冷笑几声,眸子里映射出不一样的光彩,“所以他们打我的人越多,打得越狠,就说明我们秦国在战场上占的便宜越多。再说那天要不是他们人多又有武器,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我们秦国人是不怕打仗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跪在我脚下。”
“既然你们问出来了,我也问问你们,你们知道我是秦人了,为什么还愿意和我一起厮混?”赢异扭过头来认真地问。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像那天我莫名其妙喊了一声一样。战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我觉得...如果赵国人都像那晚的那几个少年一样仗着人多手里有家伙就欺负一个受伤的人,如果秦国人都像你这样被打倒了也不求饶,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打折自己的腿,那么赵国......就应该被你们秦国打败。”刘向颇为困惑地回答了这个被弟弟也被自己内心问过几遍的问题。
其实南陆的六个国家之间很多人并没有太浓厚的国家意识,只要有足够的财力,从一个国家搬迁到另一个国家居住,并不是太少见的事情。尤其像刘父这样的医师,也算见多识广的一类人,不是那些把土地当成命根子的农户之类的普通平民能比的。刘父也常常给外来的商贾等人医治,所以刘家人一贯不排斥其他国家的人,尤其是外国的病人给的报酬往往更多。
“走了走了,半天也不见一条鱼上钩。”大概觉得话题有些无聊,一向没什么耐性,喜动不喜静的刘歆嚷嚷着去摘枣子吃。
“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那里的枣子是整个东区最甜的。”刘歆一边催促哥哥和赢异,一边和两人炫耀,“为了这个秘密,我和东区的一个家伙摔跤赢了他才告诉我的,便宜你们了,不许告诉别人啊,太多人知道的话枣子会被摘光的。”
东区较偏僻的一个大宅子的后墙,院墙明显是年久失修,一片墙头垮塌下来,漏出里面浓密的枣树树冠,上面点缀着密密麻麻的青红相间的枣子,午后的阳光下看起来格外诱人。一股枣树特有的香气飘荡出来,淡淡的,让人闻了感觉懒洋洋的很舒服。
“这是一个柳姓商贾的家,他家主要生意在燕国和齐国,所以这里常年也没几个人住。来,搭把手。”刘歆手脚并用地爬上墙头,然后伸手回来拉哥哥。赢异在下面把刘向推上去后身手敏捷地也爬上墙头。
“好大一片枣林啊,有些浪费了,拿来平整一块演武场出来正好。”赢异一向认为赵国大户人家的庭院过于婉约,乱糟糟地弄一些花啊草啊果树啊池塘什么的,不像秦国的大户人家的院子平平整整的那样通透大气。
枣林下青草茵茵,几十棵枣树都是有年头的老树,枝繁叶茂,累累的枣子沉甸甸的挂在枝头也没有人去摘。清风袭来,树叶沙沙的摩挲,外面的暑气一下子就消减了,连刘歆这样闲不住的少年都安静了许多。
“真是个好地方啊。”刘向一边跟着前面两个少年的脚步,一边暗暗地感叹了一句。
查看了一圈确实无人在附近后,三个少年每人爬上一棵粗壮的枣树,嘻嘻哈哈地边摘边吃。不愧是街头少年所谓的东区最甜枣子,新鲜甘甜再加上脆生生的口感,让三个少年吃的大呼过瘾。吃过一些枣子之后,每人找了一个树丫舒服地靠在上面,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