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向看着赢异手中腰牌,诧异地问。
“这几日你且住在我这里,待得从长史那里得到兵马虫的线索,还要辛苦你远行。我秦国自商公变法以来,户籍制度森严,远行多有不便。这是我宫中腰牌,可在我的宫中畅行无阻。即使到了地方县郡之中,亦可凭此腰牌以我宫中门客的身份行走,并可调动不超过百人的求盗尉相助。”赢异眼中有些歉意地说道。
求盗尉是秦国的治安机构,相当于赵国的司寇尉。
只是由于秦国自商公变法以来,实行酷法治国,并以户籍制度将百姓的流动性大幅度降低,所以流动人口很少,国内治安堪称六国最佳,因此秦国的求盗尉无论经验还是数量都与赵国的司寇尉相差甚远。
所以不超过百人的求盗尉在秦国之内已经是一股很强的官方武力了。
至于南陆武力最强的秦国军队,那还不是赢异这个王子有权调动的。
赢异报以歉意的原因,那便是刘向要使用这块腰牌,就必须以赢异门客的身份。
这对于一直将刘向作为至交好友的赢异来说,难免有些自居主人之嫌。
“这是自然,久闻秦国户籍制度的严谨,若无此物,恐怕我在秦国将是寸步难行。”刘向对此报之一笑,以示并不在意门客身份。
这次来到秦国,刘向确实见识到了秦国户籍制和律法的森严,若不是在赵国以重金加入了一个大型商队以经商的名义直达咸城,恐怕现在还见不到赢异呢。
但刘向作为他国之人到咸城经商可以,若是在秦国内到处乱窜,恐怕不到三日便会被求盗尉以他国探子之嫌疑抓起来。
这也是秦国重农抑商的一个手段。
毕竟重农抑商、酷法治国、重视军旅,是秦国自商公变法以来历代国主坚持不变的国策,也是秦国从一个边陲小国一跃成为南陆顶尖强国的主要原因。
“此外,在下还有一事,需要二位相助。”刘向手中摩挲着赢异所给的腰牌,默然片刻后,对赢异与吕卫二人施了一礼,然后郑重而言。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有事直言便可。”赢异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说。
吕卫见赢异如此,也恭敬还礼后连说不敢。
“我有一胞弟,名叫刘歆,两年前在赵国失踪,如今算来应该年方十四岁。我想借助二位之力,在南陆遍寻此人。”刘向点了点头,语气低沉地说。
两年过去了,弟弟刘歆是否尚在人世也未可知。
茫茫天下,唯有借助这一位秦国王子和一位生意遍及南陆的大商贾的力量来寻找,才或有一线此生相见的机会。
“寻找刘歆啊......刘向你且放心,此事我必会全力去办,哪怕是找遍南陆,我也要帮你找到刘歆的下落。”赢异闻言也想起了那位活泼机敏的伙伴,便毫不迟疑地向刘向承诺。
吕卫也在一旁承诺必定发动南陆各国手下,全力寻找刘歆。
至此,几件大事已定。赢异和吕卫都是雷厉风行之人,当下便各自行动起来。
吕卫手持赢异亲笔所书的密信,去秘见长史,以探寻兵马虫的线索。
赢异则喊来画师,按照刘歆的描述绘出刘歆的画像,发给秦国各郡县的求盗尉,全力寻找。相信以秦国求盗尉的效率,不出三日,便可将画像遍及各个郡县。
另一边,赢异以寻找故友的名义,将刘歆的画像发给南陆各国的秦国使节和密探,在其余五国悬赏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