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黑袍女孩又将无煜之刃贴在了脸颊之上,闭上眼睛轻轻地以脸蹭刀,慢慢地一行泪水从其紧闭的双眼中流下,蜿蜒地划过脸颊。
眼泪越来越多,女孩紧紧地地将无煜之刃抱在怀里,跪坐在地,口中发出小女孩特有的幼稚哭声。
刘向不知为何,居然在女孩的哭声之中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眼前又闪过母亲如一朵血花般绽放开来和父亲双膝跪地被两支长矛交叉穿过胸口的画面,不由悲从中来,渐渐地居然也泪流满面。
远处的白毅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也流下泪来。
于是,一片狼藉之中,刘向和白毅坐在地上,各自按着伤处,泪流满面地看着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把黑色短刀咿咿呀呀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的圆月发出清冷的光,已经移到了天幕中央,但整个天幕上还是看不到一颗星辰。
刘向和白毅已停止流泪,但都在各自低头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黑袍女孩也停止了哭泣,仍然死死地抱着黑色短刀,跪坐在地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天上的圆月。
又过了许久,刘向在白荒的提醒下站了起来,走到白毅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其断了左侧几根肋骨,左肩重伤,双手虎口严重撕裂,全身皮肉之伤无数。
刘向想了想,记得车厢之中带有应急药物和包扎之物,便扶起了白毅,转身要向车厢走去。
不想一转身便吓了一跳,刘向赫然看到黑袍女孩就抱着黑色短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之处,以自己的耳力居然没有察觉。
这可是举手间便击倒了白毅和刘向两个人都不敌的兵马虫首领的蛮荒异人-飞头蛮,刘向不由心中一窒,不敢稍动。
过了片刻,黑袍女孩看刘向一动不动,便缓缓地走过来,一手拉住刘向的衣襟,一手恋恋不舍地将无煜之刃递了过来,目光静静地看着刘向。
刘向呆立了片刻,便试探着伸出手去,接过了无煜之刃,插入腰间刀鞘。
刘向见黑袍女孩并无任何动作,心中不由长出了一口大气,随即扶着白毅刚迈了一步,便又呆住了。
原来黑袍女孩虽然收回了递出短刀的那只手,但另一只紧紧抓住刘向衣襟的手却没有收回,还以一种无家可归的幼兽般的晶莹目光死死地盯着刘向。
这是什么意思?
刘向无奈地转头看了看白毅,发现白毅也是一副呆滞的表情看着自己。
刘向又传音给白荒:“前辈,这个飞头蛮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跟着我走?”
半晌之后,刘向脑中传来白荒犹犹豫豫的声音:“也许......大概......似乎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