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赵成，眸光带着几分审视道：“赵成，我记得顾姨娘的身体，一直是你在料理的吧？”

“你也是大夫，那你可知道，能坏男子元阳的药，是什么药？”

“还有，顾姨娘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弄到这些药呢？”

这话，说是在询问赵成，在旁人看来倒更像是在审问。

很显然赵成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侯爷迫人的目光下，赵成立马跪在地上，神情惶恐，结结巴巴道：

“侯爷……这个……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本来是为顾姨娘说话的赵成，哪里想到侯爷突然就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的赵成，哪里还敢对侯爷泼顾姨娘冰水说半个不字。

此时的他，恨不得现在就隐身，置身事外才好……

“我也就是问问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看着赵成恐惧的样子，侯爷语气忽地一变，又跟着轻声道，

“你也不必如此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心虚呢……”

此话一出，赵成更是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连忙道：

“侯爷，侯爷冤枉，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药……”

此番胆小怕事的样子，就是江芙玥都跟着蹙眉。

这样的人，真的敢对夫君下手吗？

“好了。”侯爷见好就收，也不再盯着赵成，轻声道，

“你到底是不是冤枉，我自会判断，且问你，一盆冰水下去，真的会要了顾姨娘的命吗？”

赵成此时哪里还敢护着顾姨娘，连忙恭敬道：“不会……不会的，顾姨娘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与冰水无关！”

赵成这话一出，也算是让侯爷放了心。

旁边的顾柔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着牙，就这么无助看着。

也就在一瞬间，顾柔忽然想到什么，她微微侧眸，朝着旁边贴身婢女乐春看了一眼。

乐春会意，小步靠近顾柔，压低声音道：“主子！”

顾柔立马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现在，快些去把老太太还有四少爷请来……”

乐春会意，点头后，悄然退了出去。

看着乐春离开，顾柔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和四少爷来了，定然是能稍稍护着姑姑一些的。

侯爷不看僧面，也要看下老太太这佛面。

毕竟从江芙玥的神情还有对姑姑的了解来看，这药，姑姑十有八九是真的下了。

很快，下人们去而复返，端着一大盆冰水走到了侯爷的面前。

侯爷又看了江芙玥一眼，声音阴沉道：“江芙玥，若是顾姨娘醒来，并非如你所说，那这冰水，会同样落在你的头上！”

侯爷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戾色，看向江芙玥的时候，更是带着刻意的审视还有逼迫。

江芙玥抬眸，对上侯爷的眼神，表情毫不畏惧道：

“父亲，只要能给我夫君讨回公道，你就是让我跳进冰水，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这话，也算是江芙玥在向侯爷表决心了。

这话落在侯爷的耳中，在短暂的沉默后，他侧眸示意端着冰水的人道：“泼！”

此话一出，端着冰水的下人也不犹豫，一大盆冰水就这么泼在了顾姨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