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之前的坏笑，或是嘲讽的笑，是……是他看不懂的笑。

像是……高兴。

那她在高兴什么？

高兴他替她吃了她不喜欢吃的东西，不用被奶奶发现挨骂了？

可是这玉米饼很好吃。

大概是他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才连别人不喜欢吃的都觉得好吃。

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吃完。

如果她不盯着他的话，他就可以将这块玉米饼藏起来，够他一整天的饭了。

虞可像是猜出了闵戚的心思，坐到床边盯着他道：

“大口吃，快点吃完，你是不是故意吃的慢想让被奶奶看到？

要被她看到，我就说是你偷拿的，哼！”

闵戚看着手中的玉米饼略有些不舍，但他知道如果不按照虞可说的做，她真会那样。

只能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等看着闵戚吃完，虞可才站了起来。

“就这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偷吃东西。”

闵戚从没见过像今天这么好说话的虞可。

觉得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又觉得好像又没有变化。

看着她走出房间，他舔了舔手指上的丁点儿残渣。

再忍忍，等他长大就没人能欺负他了。

虞可回屋的路上将闵戚偷吃的那块饼咬了一口。

只嚼了一下那苦涩难吃的味道就让她忍不住想吐。

可这样的东西闵戚却像是宝贝似的吃的小心又认真。

她自己也是幼年受过苦的人，也挨过饿，知道真正饿疯了什么都能吃得下。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她更加心疼闵戚。

忍着反胃，她将嘴里那口东西咽下。

之后便拿着木棍在院里种着花的地方刨出一块小坑，将那东西埋了进去。

不能让虞奶奶发现，不然闵戚又会挨打。

晚上，去给别人家里做木工活的虞父回到了家。

他有手艺，所以能赚些小钱，家里日子还算富裕。

就是自从娶了闵戚母亲之后，因为成了村里人的笑柄，他整个人性情大变，动不动就发脾气砸东西，每天回来都要喝酒，喝的醉汹汹地耍酒疯。

这种时候一般是没人往跟前凑的。

今晚儿回来他也是一样，吃了一丁点就开始喝酒。

虞奶奶跟他说虞可摔着了还挺严重在床上躺着，他不甚在意地说道：

“没死不就行了，跟我说我能替她受着还是她就能好起来？”

虞奶奶被堵的无话可说，叹了一口气劝道：

“子辉啊，你好歹就可可一个亲生闺女，怎么着也得看看关心她一下，不然等她再过几年嫁了人想见都轻易见不到了。”

虞子辉扯了扯嘴角，冷嗤一笑：

“丫头片子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我再关心有什么用？

好吃好喝给她养大我这个当爹的就算没亏待她。

等她嫁人最好是能找个有钱的，也不枉我养她一场。

别到时候是个赔钱货我就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