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忙活了一上午,此刻已到了午时三刻之时。
“衣裳,首饰,胭脂水粉,银票,干粮…”
初棠托着脑袋懒洋洋的望着桌上的包袱,思量着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初棠绑起包袱,等林叙风回来之后,再打算告诉他离开楚昭王府。
“姐姐~”
初棠听到一声熟悉的娇柔甜音,心中骤然一惊,这个声音是……
蓦然抬眸,果真是初妍!
初棠此刻是气得想笑,恨得咬牙。卫言对于萧寒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他被初妍这般顶撞和侮辱,萧寒竟然能这么轻易放了她?
初妍挽着一篮核桃酥,脸上带着清灵的笑容,徐徐而来:“姐姐,你喜欢吃核桃酥,我又给你做了些。”
初棠闻到核桃酥味道的第一瞬间,再怎么控制,也难免出现微微厌恶的脸色:“放这儿吧。”
初棠眼神中闪过轻微的厌恶,初妍却刚好察觉到她的神色有不妥。
“姐姐这是……”初妍看着桌上的包袱,心里打着琢磨,试问道:“要走?”
初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只不过是准备了一些东西,打算托人送给「灵秀」罢了。”
“噢……”初妍听到灵秀这两个字,有些微微心虚,她躲避初棠的眼神,镇定道:“姐姐,吃点核桃酥吧?”
“放这儿吧,我现在不想吃。”
初妍眉目肃然,语气微扬:“姐姐怕我下毒?”
说着,不等初棠接话,拿起一块核桃酥咬在嘴里,当着她的面细细品尝。
初棠曾清清楚楚的说过,第一次送的核桃酥很好吃,她根本就在撒谎,第一次根本没有吃。既然第一次没吃,那第二次要核桃酥的目的是什么?
初妍今天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她到底能不能吃核桃酥。若不能吃,第二次又怎可能是因为核桃酥中毒?
初妍将整块核桃酥全部吃完,挑眉谄笑道:“姐姐现在放心了?”
初棠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漫不经心道:“我可不放心,万一放了什么老鼠屎之类的东西,我胃口可没你好。”
“你!”
初妍平静的五官上又拧成了一团,甚至还有点反胃想吐,她抚了抚胸口,强压下一股怨气,镇定道:“姐姐,你为何总觉得我有恶意呢?我们是姐妹,且不说模样都有三分相似,好歹也是一个爹爹呀,我怎会做如此肮脏的事。”
“三分相似?”初棠扬起眉毛,嗤笑道:“我觉得你比我好看多了。”
“哪有,姐姐也很美啊。”初妍望着这一篮子核桃酥,心底大概也有了个结果,她根本就「不能」吃核桃酥。
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初妍拉着她的胳膊,轻声道:“姐姐,我们俩姐妹回一趟尚书府看看吧?”
初棠若有所思,犹豫了半晌才开口:“给个理由?”
“你不想家吗?那儿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呀。”
初妍边说边端倪她的神色:“况且,你不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吗?我想应该还在尚书府吧?”
初棠翻了个白眼儿,耸了耸肩,轻挑道:“我能有什么重要东西在那儿!”
初棠说的这般有底气,初妍反倒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了,高亢的语气变得软弱起来:“你…你真不要那项链了?”
“项链?!”初棠眼中忽然闪起了光亮,追问道:“什么项链?!”
当初自己来的时候就在尚书府,莫非项链还在那儿?!
初妍瞧着她紧张的模样,就知道她定是还没完全放下萧寒。那项链是曾经萧寒赠给初棠的物件,初妍不知道眼红了多久。
曾经有一段时间,初棠每天躲在闺阁之中以泪洗面,望着那项链迟迟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初妍见她上钩,顺风使舵道:“就是你房中的那条项链啊,你去拿你的项链,正好我也想取回我的一些东西。咱俩搭个伴儿,一起回一趟尚书府可好?”
初棠既然知道了项链的线索,自然是一定要去查探一番。
“好,现在就去!”
初妍轻浅笑开,眸子里确是诡异的寒冰……
两个时辰后,已是接近黄昏之时。
初妍引着初棠来到尚书府门前,府门已被封条贴的严严实实,地上是一地的落叶和灰尘,诙谐的微风吹过,扬起一片荒芜。
初妍望着府门前的封条,叹道:“府门贴了封条,没有办法进去。走吧,找个地方翻过去。”
初棠提着裙子就往台阶上跑,凑在门边,小心翼翼的把封条完整的抠下来,放在一旁。
“你!你怎么直接给撕掉了?”
初妍倒不是担心她撕了会怎样,而是她的举动让初妍倍感惊异。
初棠哪管那么多,到时候再贴回去不就完了吗。
“别废话了,赶紧进去吧。”
说着,初棠跨进了府门,直冲进去,初妍跟在身后,趁她走远之时,回头望了望身后那藏在暗黑角落的男子,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行动了…
初棠走进府宅内,四周环顾,凭着模糊的记忆判断自己的厢房方向:“那条项链,你知道在我厢房的哪里吗?”
初妍边跟在她身后,边斜睨身后的男子,镇静道:“应该,还在你梳妆台旁的盒子里吧。”
说罢,初棠往厢房的方向急步而去,那男子也小心翼翼的跟上她……
初棠推开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幽暗的房间内透不进一丝月光,初棠缓缓踏进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蓦然望去,梳妆台旁果然有一个精致木盒子,初棠走向前,拿起盒子吹了吹灰尘,满怀期待的打开盒子……
“这……”
初棠拿起项链,这款项链看上去是用纯金打造,中间镶嵌的是一颗浅绿色的荧石,根本不是自己的那一条项链……
“搞什么鬼,根本不是我的那条!”
初棠心灰意冷的嘟囔着,正要把项链放回盒子里,忽然发现木盒里还压着一个信封。
初棠拿出信封,往火烛边上凑近,才看清了上边的字:“这…这信是「她」写给萧寒的。”
“小美人在找什么~”
初棠正准备拿出信,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门边正站着一位男子,模样兔头獐脑,一脸奸笑,正色眼眯眯的望着自己。
初棠朝着门外望去,初妍早已不见踪影,原来…这又是她的算计……
正好,就在这儿。
初棠也有一笔账要算。
初棠靠在梳妆台边上,双手环抱,挑眉道:“就你一个吗?”
此言一出,那男子笑得更猥琐了:“就我一个,就我一个就够了!”
初棠轻嗤一声。
就你一个,那就好办了。
“来吧,美人~”那男子双手呈环抱的姿势,越走越近…越来越近…
他正要冲过来,扑在初棠身上之时。
霎然间,初棠以梳妆台作为身体的支点,抬腿就是往他胸上猛然一踹!!
“啊!”
这一踹,直接将他踹倒在地,初棠见缝插针,没等他反应过来之时,顺手扬起身旁的花瓶,往他的脑袋上,毫不留情的砸下去!
“啊!救命!救命!”
男子头上被砸出一条深深的血痕,浓浓的血水全都浸润在脸上,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拼命的嘶喊和挣扎。
“那个臭婆娘,怎么没告诉我你会武功!”
初棠抽出头上的簪子,利落的走到他身前,抬起簪子迅疾的插进他的脖颈!
他当场致命!只是那溅出来的血水脏了初棠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