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民间有神医缘娘子,医术精湛、仁心济世。正滴血验亲之无稽,福泽万千妇人。朕受万民请愿,特为尔树仁医济世之牌坊,绩传后世。钦此!”
喻淑言眸色微闪,虽不明白,怎的忽然来了这道圣旨,却是拜倒在地:
“民妇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在她伸手接旨的瞬间,温朗却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指着她急急道:
“刘公公,您被骗了吧。她怎么可能是什么缘娘子,她根本不会医术的,她这是欺君!”
他无法接受,那个他看不起的,一无是处的,卑贱商户女,怎的忽然就成了神医了。
而且,还得了皇帝钦此牌坊。
本来,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商户之女,想要弄死她,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可是,得了这块牌坊,那可是要流芳后世的。
要弄死她,那倒是需要慎重一下了,毕竟,悠悠众口、天下百姓可都看着呢。
刘公公看向温朗,眸底闪过一抹同情,却是道:
“驸马爷,这可就不是奴才的事情了,毕竟,奴才只是负责传旨不是。”
温朗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刘公公的那个同情的眼神,不禁皱眉疑惑,他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想不通,却是很快思绪就转向了喻淑言:
“喻淑言,我告诉你,你真是作死。掳掠官眷就算了,现在更是欺君。不要说你,就是你全家、九族,一个都别想好死。”
温朗本装得温润高洁的,名声也很不错。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是口碑直线下降,背上了忘恩负义、奸诈狠毒、欺世盗名的名声。
甚至,更是差点终身囚禁,生不如死。
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心太善,没有早早弄死这个贱人。
现在这个贱人,却是得了神医济世的牌坊,更有可能她就是神医。这个贱人,明明是神医,却是瞒着他;
本可以通过医术,帮他拉拢权贵,官运亨通,却是一直瞒着他,不肯帮他。
虽然现在,他成了驸马。
可是,公主对他的态度~~~
总之,他本来可以有很好的仕途,可以平步青云的。却是因为这个贱人,毁了他的所有。
他怎么允许,他绝不允许。
喻淑言看着他那恼恨至极,几近扭曲的嘴脸,却是淡笑:
“我既敢接旨,自会为我的行为负责。若是驸马爷不相信,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扎上两针,来证明一下!”
从她那淡淡的笑意中,温朗蓦然感到一阵寒意。
不自觉冷笑,掩饰窘态:
“哼,就算得了牌坊又如何!你现在掳掠官眷,犯了死罪,牌坊也救不了你的命!”
宫北歌亦像看蹦跶的蚂蚱般,盯着喻淑言:
“好了,圣旨也接了,牌坊也得了,我们的事情,继续~”
喻淑言蓦地皱紧眉头:
宫北歌和皇帝,真的那么兄妹情深吗?
她刚得了皇帝钦赐的牌坊,宫北歌却是完全不管,直接还要动用私刑。这不是赤裸裸打皇帝的脸吗!
皇帝,真的那么无条件宠她?
不是说,皇家无亲情吗?
不过此时,倒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有了这道牌坊,眼前危机,倒是有了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