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随后接话补充道:
真田优纪那里目前不只是我们FBI,组织的人应该也在盯着。
要想通过她那里去联络威士忌,风险很大。”
两条路子一断,要想再找第三条路子去联络威士忌,那就得看运气了。
诸伏景光清楚这一点,可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
“咚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令屋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绷紧了神经。
诸伏景光起身开门,脸上表情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你…”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打算就这么和我站在门口聊吗?”
熟悉的声音惊得屋里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瞬间惊住,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然后双双震惊的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威士忌。
扫了眼包厢里的布置,威士忌坐到桌边那张没人坐过的单人沙发上,然后目光落到了桌上。
赤井秀一合上了自己那份小型医用冷藏盒,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却没有这么做。
因而威士忌一进门,就瞧见了桌上的两支诱导剂。
恍然间,他的四肢百骸仿佛生出了令他厌恶不已的幻痛。
但他将这份情绪遮掩得很好,甚至还能语气轻松的感叹道:
“看来组织对你们很是信任,连这种东西都舍得给你们,还一给就是三份。”
“哪里是信任,只不过自信能像捏死蚂蚁一般轻松捏死我们罢了。”
重新落座回沙发上的安室透自嘲完。
诸伏景光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组织在把东西交给我们之前,先给我们戴上了这个。”
扫了一眼三人脖子上如出一辙的黑色颈环,威士忌站起身,凑到安室透身旁。
在他浑身肌肉紧绷的同时,低头认真打量起来。
甚至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打开照亮。
或许其制造意义本身就为了杀戮。
又或许是因为最初的定位就是用在外围这种一抓一大把,全死了也不会心疼的限定人群身上。
黑色颈环里的东西相当精简,其中最具有威胁性的,就是里面能将人炸的血肉横飞,人首分离的炸药。
除此之外的窃听录像等功能则直接被省略掉了,连定位都没有装。
外围成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和一次性用品划上等号的。
而会得到这种颈环的外围成员,其本身就已经处在被组织彻底放弃的边缘。
窃听录像,那是执行任务时才会配备的东西。
人到了,那就盯着对方执行任务,人不到,那就按下开关,直接把人处理掉。
省时省力,还方便易操作。
威士忌曾观摩过前任威士忌的所有作品,这种颈环,可以说是外围成员的死亡预告函。
最后能够从中活下来的,只有极少数人。
确认颈环上那处不起眼的微型编码,果然还是前任威士忌在位时使用的生产序列之后。
威士忌关上手电筒,据实以告:
“前任威士忌的作品,要拆也不难。”
但他并没有拆的意思,而是施施然坐回原位:
“可惜这次我过来得匆忙,没带工具。”
听声辩影,听音辩意,赤井秀一三人哪儿还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个托词。
等得是他们之后的交谈能否合心意。
不然这工具哪怕准备齐全了,威士忌也能说缺了某样特别定制的。
深觉FBI不靠谱的安室透决定这次把话语权握在自己手里,于是他在赤井秀一打算开口之前,率先出声:
“明人不说暗话,今晚八点的会面,我想葵君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不知道你是否会去呢?”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威士忌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
诸伏景光不觉得威士忌会想不到自己一旦赴约,将会面临什么。
但话刚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除了那位真田警视正,还能是什么原因能让威士忌主动现身呢。
威士忌认真看了诸伏景光一眼,随后才回道:
“你可以当作我努力争取来的临时假期结束了,再不回去,boss那边会跟我母亲告状,数落我工作不认真。
而有关于这些,我并不想让她知道。
难得能够有一趟国外旅游,我还是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离开白昼大厦后,虽说是各走各路,但威士忌并没有离开真田优纪太远。
也一直有让机械蜂盯着真田优纪这趟莓国之行的临时住处。
因而,当有人给霓虹交流团临时入住的那家酒店递送一封指名交给真田优纪的信件。
而酒店前台收下信件,打算等真田优纪回来时再递交之际。
他直接掉包了信件。
明明是指名寄给真田优纪的信件,但当威士忌展开信件后。
信里内容写得却是今晚八点,约见威士忌到距离这里有近五十公里的一处废弃工厂里见面。
后面紧跟着威胁的内容。
要是旁的威胁,威士忌也就看看,但是威胁的话术里,提及了真田安幸。
冷淡的谈话氛围充斥着整间包厢。
在诸伏景光没有对之前的回答而继续开口后,威士忌不咸不淡的应对着安室透三人的其他试探。
对于桌子上的东西,除了最初扫了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曾去刻意看它。
交谈中,安室透三人没有直接以真田优纪作为谈判条件。
毕竟这么做虽然有很大可能会达成他们想要的目的,但绝对会彻底激怒对方。
威士忌对三人的识趣很是满意,随后将他知道的组织情报,挑挑拣拣的说出一小部分作为隐形奖励。
大多都是一些基础情报。
但隐藏在普通情报里,那少到只有十几个字的一点点,哪怕是对于重活一世的安室透而言,也是很有价值的。
因为这部分,是自己人才有资格知晓的。
交谈的尾声,内心纠结了半天的诸伏景光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威士忌是否愿意成为他们的永久合作者。
他会极力为他争取一份证人保护计划或者是让对方成为污点证人。
对方在相关试探上的避而不谈,显然已经早就给出了答案。
享受了十分钟沙发柔软,威士忌在三人意会的目光中站起身,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目送着威士忌起身离开,注意到他并没有再向桌上的诱导剂看一眼的诸伏景光在把人送到门边时。
给这段为期七天的相处划上了最后一个句号。
“葵君,再见。”
威士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诸伏景光。
然后拉开门,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