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问道:“云逸小兄弟,那我带回来的那颗药丸为何没有效果?”
云逸轻叹一口气,沉声道:“你带回的那颗药丸,已经被那七彩蜘蛛吞了,自然是没有任何效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使那颗药丸没被吞,也不可能化解掉七彩蜘蛛在夫人身上产生的毒素。”
此时,柳依依突然想到了一件往事,她对着老头说道:“爹,我想起来,几年以前,我看到管家端着一碗药进入娘的房间,那时正好被我碰到了,我就多问了一句,管家回答的时候一脸慌张,说是娘命令厨房煎的药,当时我也没多问,现在细细想来多有疑点。”
老头沉吟着,眉头紧锁,他思索片刻,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或许那碗药就是管家在背后搞的鬼,快去叫管家来一趟正厅。”
柳依依应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了正厅。
她穿过长廊,走向府中的管事处。
不多时,她便带着一个面带忐忑的老者来到了正厅。
管家身材瘦削,脸上挂着谦卑的微笑,衣着简朴,但却整洁干净。
一顶灰色的棉帽常年戴在头上,帽子的前沿随着他点头哈腰的动作而摆动。
管家一见老头和云逸都在,便显露出谦卑的神色,施礼道:“老爷。”
老头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还记得几年前你端着一碗药进入夫人房间的事情么?”
管家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他们已经知晓那件事情的真相。
他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记得。”
“那是谁让你下的毒?”老头继续追问,眸中透露着一股愤怒。
见此情形,管家知道老头已经动怒,连忙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老爷,是柳贵,还请老爷不要将我移交官府,我还有一对儿女需要养。”
话音未落,他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以此求得老头的原谅。
老头面色铁青,怒道:“可恶,没想到他为了朝天令,竟然伤害自己的嫂子!”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和失望,仿佛对这个曾经信任有加的柳贵感到无比痛心。
一掌拍到桌子上,震得管家的心七上八下的。
这一掌下去,桌子上的茶杯都震动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管家头也不敢抬,只是跪在那里,不断地磕头,嘴里连连说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云逸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柳依依也感到十分愤怒,她淡淡地道:“管家,你虽然有错,但念在你坦白认罪,且为我娘效力多年,可以从轻发落。我不将你移交官府,但你必须将功赎罪。”
管家听后大喜,连忙磕头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柳依依接着说道:“你现在马上去告诉柳贵,告诉他,我娘不行了。”
“是,小姐。”
应完一声,管家火速朝着门外走去。
老头一头雾水道:“依依,你这是何意啊?”
柳依依应道:“爹,既然柳贵不拿我们当自家人,那我们也不必给他留情面,我叫管家去通知他,本意是为了看看当他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会做出什么动作?”
老头微微叹气,似乎是在感叹人这东西易变。
云逸开口问道:“方才我听管家说朝天令,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老头耐心解释道:“依依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幸得一位道长救治,他给依依服下一枚丹药,随后给我一枚令牌,随后嘱咐我说,这枚丹药只能保证依依十年之内没有性命之忧,十年之后必须带着这枚令牌去朝天派的天池浸泡,才能痊愈。”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消息在云溪镇散播开来,许多人都盯上了我手中的这枚朝天令,许多达官贵人想出大价钱欲从我手上购得这枚令牌,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能上朝天派修仙,好让他们脸上有光。”
“可我没想到的是连我自己的亲兄弟都这样,为了这枚令牌,对自己的嫂子下手。”
朝天派?
云逸心中泛起道道涟漪,他继续问道:“这朝天令很难得到吗?”
老头应道:“朝天令作为朝天派的信物,持有者可以在朝天派内享受诸多特权,因此对于那些想要修仙的人来说,拥有朝天令就等于拥有了一次修仙的机会。”
“朝天派设置了多重的考验和试炼,这些考验既包括对持有者实力的考核,也包括对其品质和个人智慧的考察。只有通过层层考验的人,才有资格获得朝天令。而这其中,许多人因为无法通过这些严格的考验而与朝天令失之交臂。”
“除此之外,朝天派对于朝天令的发放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每年的发放数量都是固定的,使得朝天令的竞争变得异常激烈,只有少数真正出类拔萃的人才能够获得这一珍贵的信物。而大多数人,虽然渴望得到朝天令,但由于实力、资质或机遇的限制,始终无法如愿以偿。”
“这几十年来,云溪镇至今还未出过一个修仙之人,所以大家都为了这块令牌争得头破血流。”
听到这话,云逸心中不禁感叹:“每个人都向往修仙,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修仙之路的艰辛与残酷。”
他沉默片刻,又向柳依依问道,“依依,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吗?”
柳依依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云逸轻轻搭上她的手腕,凝神闭目,用心感受着她体内的每一丝变化。
他察觉到柳依依的五脉残缺,整个人如同飘零的落叶,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让他心中一惊,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忧虑之色:“那位道人所言非虚,依依的确需要外物的滋养来维持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