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总是向阳而生,夜里却总是会想起在芬兰的那些日子。
她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她的过去有永远都擦不干净的污点。
她和心里的那个人存在着遥不可及的鸿沟,曾经觉得冬天来了,他们还会再见面。
真到了再见面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他还是当初那么优雅闲适,而她已经是一滩浑浊不堪的淤泥。
怔了怔,“可能是因为放下过去的不快乐了吧?”
她的语气淡淡,却透着悲哀与绝望。
沈鸢鸢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傻瓜,是想到以前不开心的事了吗?”
顾纯禾低头,笑容苦涩,“没事,曾经的事你都忘了,我也当作忘了吧,毕竟那些回忆不怎么美好。”
沈鸢鸢沉默,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梢一挑,轻声调侃道。
“你看我什么都记不得活的还挺洒脱的,要不然你也跟我一样出点意外然后失忆。”
沈鸢鸢说完,顾纯禾面上绽开了由衷的笑靥。
虽然知道她是在打趣,还是配合道,“好好好,我们一起把曾经的不愉快的都忘记。
“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齐霄—
夜晚八点钟,灯红酒绿。
偌大的舞池,男女疯狂扭动着腰肢,伴随着劲爆的音乐和嘈杂的欢呼声。
沈鸢鸢和顾纯禾刚到舞会,一眼就被舞池里的华丽灯火迷晕了眼。
男男女女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今夜都放下了自己的身份随意游戏。
楼下喧嚣吵闹,每个人都玩的不亦乐乎。
然而却有人孤零零的,像浮在欢声笑语上的尾音。
顾景舟在三楼靠窗的位置,一向沉稳的步调变得摇摇晃晃。
一袭银灰色的西服上染了血,一只胳膊撑在墙壁上。
灯光闪烁间,夹着银丝的发,隐隐能看到也染上了红。
面上戴着的面具在暗色的灯光下愈发妖冶,他像个恶魔般伫立在黑暗里。
楼下全是人流,喧嚣热闹的声音传入耳朵,他却毫无反应。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拉回了他的注意。
他瞥了眼,没接。
手机锲而不舍的震动,他皱了皱眉,终于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宴琛”两个字,按下接通键,放至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