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医生来说，弟弟就弟弟吧，反正他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并没有过分地追问。但对于那几个小护士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诸如“亲哥？”“几岁了？”“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连珠炮一般从他们嘴里吐出来，轰得花不语脑壳昏。

花不语没有回答，急诊室里安静的有些莫名其妙。

小护士们眼巴巴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慌。

一种她从未尝过的感觉像猫爪一样轻挠着她的心底，心底像是破了一个洞，那种感觉便喷涌而出，充满了整颗心脏。

花不语感觉，嘴里像是有股酸味，套圈摊老板的话无缘无故地在她耳边重复：“你男朋友……”

她闭上眼，轻声吐出一句：“我弟有女朋友了”

一语惊人。

小护士们都显得失魂落魄，回去了。

后半夜三点，本是睡觉的好时候，明明困得脑子发迷糊，头粘在枕头上下不来，但花不语就是睡不着，她花不语盯着空白的天花板，思绪逐渐放空。

……

床头灯闪着橘黄的光芒，光芒微弱，照不清男人的脸，只能看到他朦胧的轮廓。

段千翼坐在床头，手机屏幕的光倒映在他浑浊的瞳孔里，屏幕上，显示着一笔五千元的转账已被接受。

而后，他打开一个表格文档，里面空落落的，表格上标着“夏唐大学大二钢琴班学生名单”。

他点开第一个表格，输入法从屏幕下方跳出来，他注视着屏幕，一直没有往上打字，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屏幕逐渐黑了下去。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只剩下一种清脆的“滴滴”声。

许久，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他打开手机，在第一个表格上打上了“花不语”三个字。

……

凌晨五点多，急诊室的窗户已经透过来一缕晨曦，很是刺目，花不语抬起手挡住部分阳光。

医生和护士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