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翼根本没想到段千翼会出手，他原本只是想简单的嘲讽一下，点到为止就算了，却不料硬是挨了一拳。

没有防备，楚云翼向后趔趄几步，坐倒在地上。

鼻尖一阵刺痛，还带着丝丝麻意，脸上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流淌，温热温热的。楚云翼抬手一摸，浓烈的血腥气。

被揍了一拳，楚云翼心里有点发怵，但他就是那种浑身上下就数嘴最硬的人，就算打不过，在气势上也不能输。

他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拍掉上面的灰尘，继续给段千翼捅刀子：“你上一次打我时，我才七岁，那年你八岁。那时我们还是那么要好的兄弟，有什么事，你都会……”

他还没说完，下颌就又挨了一拳，这次更猛，下牙与上牙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连退数步，直撞到钢琴馆的玻璃门上，咚的一声。

皮痒痒了找揍是吧？

以为我不敢打你？

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段千翼迈着大步走过来，无声却又压迫感十足，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惨白无情的面孔，他的唇色红艳，脸色冷白，像个吸血的魔鬼。

他周身都散发着寒气。

楚云翼还未反应过来，段千翼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处，冷酷无情，楚云翼膝盖一软，没站稳，扑腾一声跪倒在地。

段千翼抓住他脑后的小辫子，扣印章般，用尽全力拿着他的头往地上砸，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

磕完，段千翼拽着他的辫子把他提起来，看了他一眼，再一下！

磕头就要像是捣蒜那样啊，不然多没意思，再来！

真的如同捣蒜一般，一下又一下，地上铺的板砖被楚云翼的头砸的咚咚作响！

楚云翼还想抓住段千翼的手反抗一下，直接被段千翼一拳砸中尺神经，胳膊软绵绵地趴到地上。

想反抗？挣扎？

段千翼眼前又浮现出花不语被他抓在手中，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的样子。

当时小姑娘躲在他身后，犹如迷路的小朋友找到爸爸妈妈一样，大眼睛水汪汪的，眼圈发红，鼻翼抽动，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不是她平时那种装出来的可怜，是真的让人心疼！

所以你现在想让我放过你？

荒谬绝伦。

终于不再磕头了，段千翼把楚云翼的头拎起来，他已经满脸是血，额头处的皮肤破掉，深可见骨！

即便如此不堪，楚云翼还是不知好歹，一根筋地找死：“我还会再去找她的。”

钢琴馆门口的白光打在段千翼身后，在他身前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沉浸在黑幕之中，发出一声冷笑，悠长阴冷的戾气直钻进骨子里。

段千翼松开楚云翼的头发，改抓住他的衣领，拖尸般拖着他走过一家又一家店面，来到钢琴馆后面的小巷里，就像平时扔垃圾那样随手把楚云翼抛在地上。

而后，他俯下身，语气轻描淡写，平静又淡然：“那你就试试看。”

楚云翼打了一个寒颤，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