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别乱扔,会污染环境的。”段千翼的脑袋受到莫名攻击,对天告状。
花不语撇过头,不想再理这个衣冠禽兽。
段千翼先从小腿开始疗伤,拿着小剪刀,咔嚓咔嚓地剪开破碎的衣物,露出里面的伤口。
这咔嚓咔嚓的声音就跟凌迟似的,想象着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地片下来,剪的花不语心头乱颤,小腿肚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啧,你抖啥?”段千翼看着花不语的腿宛如得了帕金森,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刀了。
“我紧张……”,花不语在心里呐喊:你剪个衣服就跟扒衣服似的,谁知道你这个衣冠禽兽要干什么!
作为段千翼砧板上的鱼肉,花不语此时心里五味杂陈,既紧张又兴奋,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段千翼开始了工作,剪开衣服后,用消过毒的镊子和棉球摘掉伤口处的沙土,滴上碘液以泡软已经干硬的血液,用棉球擦掉后再把医用酒精浇在伤口上进行消毒。
猛然袭来的剧烈疼痛感令花不语浑身抽搐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紧抓住段千翼的大衣。
这一下动作很大,段千翼看得出来很疼,但手上的动作不能停,只好用言语安抚她,帮她转移注意力:“今年过年的时候,市里有一场迎新春的音乐会,要我去弹一首曲子,到时候我邀请你去听啊。”
“好啊,你别忘了就行。”看起来小姑娘确实是疼的难受,话都说不利索。
“你大学毕业后,要考研吗?”
“看情况,你的那个奥地利萨尔茨堡音乐节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个还早着呢,不急。”
“那到时候我能去看吗?”
“怎么,这就迷恋于我的琴声了?要不要当我的第一个粉丝?”
“呸,想得美。”
……
转移注意力大法果然有用,花不语没再像刚开始时那样紧张,腿上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
救护车也终于来了,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过来。段千翼把大衣披到花不语身上,帮她扣好前面的几颗扣子。
大衣很大,套在花不语身上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一直垂到脚面。
担架由医护人员抬着,段千翼把花不语扶上担架,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便帮忙抬着担架往外走。
寺里路窄,救护车不能开进寺庙,这一路上都由人抬着,等出了寺庙才能上车。
打开后车厢,花不语被抬了进去,因为救护车是允许有人陪同的,段千翼也抬腿跟着上了车。
“段千翼。”躺在担架上的花不语却突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