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在脑子里拼命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没有我的同意他是不会碰我的”,身体上却一点点地往一旁挪,双脚抓地,每一块肌肉都在为逃跑做准备。
段千翼应该有夜视眼,仅是一抬手就精准地捏住了花不语地双肩,还知道她要干什么:“别跑,真得要给你惊喜哦,有仪式感的。”
花不语听见耳边响起一次按动开关地“咔哒”声,随即整个客厅都亮了起来。
不是客厅大灯那种冷白无情地白光,而是那种昏黄的,温馨又暖和的黄光,令人心生暖意。光芒不是很亮,但足以让花不语看清整个客厅的样子。
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落地窗的餐桌那里,彩色的霓虹灯闪着点点滴滴彩虹般的彩光,一个个彩色小灯泡糖葫芦般串在一起,歪歪扭扭的组成一个彩色的横幅,上面的字衬在亮黄色的窗帘上,醒目又耀眼——祝小花同学二十岁生日以及除夕夜快乐!
餐桌也变了,周围只剩两把椅子,相互对着,桌上铺着一张桌布,上面一团绯红杂乱的绘画,旁边还配了一句诗——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花不语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当时孟玥给她取名的时候病房外边有个老大爷念这首诗,正焦头烂额的孟玥脑瓜一亮,名字就这么来了。
餐桌上是一个蛋糕,并不是很大,是她喜欢的草莓巧克力味,粉红粉红的巧克力上面插了一个蜡烛,是阿拉伯数字二十,还没点燃,静静地插在那里等待着燃烧。
“怎么样?惊喜吧?有仪式感吧?”段千翼把脸凑到前面,望着小姑娘呆呆傻傻的样子,笑道。
花不语哇了一声,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差点要蹦起来:”你什么时候弄的?看起来好麻烦。”
段千翼牵着花不语的手把她领到餐桌旁,按坐到一把椅子上:“就是咱们还在外面的时候我让张曦他们弄的,你别说,我本来还担心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弄不好,没想到还有模有样的。”
段千翼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花不语,扬扬下巴指了指那根象征着二十岁的蜡烛,又露出那种今天下午在电影院里的那种眼神:“过了今晚,你可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哦。”
“你想得美,男性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那件事,至少要等到结婚才行。”花不语哼一声,接过打火机,“咔哒”一声打出火来,点燃了那根蜡烛,“所以,没结婚之前,你要是想干什么,还是自己用手解决吧。”她瞪着段千翼,一句话断了他的念想。
段千翼眼神定了定,一只手撑着桌边,一只手叉腰,微弓着背,双眉往上挑,似是很惊讶,眼波流转癖意不减:“没想到小花同学懂得不少啊,要不要帮帮老师啊,老师自己一个人有些时候不好弄啊。”
花不语脸上一红,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急忙低下头,嘟着的嘴段千翼从她头顶都能看得见。
这算不算是人设崩塌啊?自己苦心经营努力建设出来的清纯小萝莉的形象就因为这一句话,全崩了,自己以后在段千翼眼里是什么形象……不用想都知道。
“放心了,没你的同意,我什么都不敢啊!”和囧的都想把头埋进地板缝里的花不语截然相反,段千翼就镇定多了,脸不红心不跳,镇静自若地拉开餐桌对面地那把椅子坐下,透过蜡烛的火焰凝视着对面的女孩子,她的脸被一层火焰笼罩着,更红了,浓浓的羞涩感在火焰的催化下迅速发酵,又酸又涩。
“喂,要许愿了哦。”等了一会,花不语还是没把头抬起来,段千翼干脆站起来,越过整张桌子凑过去,盯着她的头顶提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