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来之前,安德烈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看不起我,我早就看透了他,所以即使不是为了您,我也不会再跟他合作下去。”
“因为,我也想要站在高处俯视他,让他尝尝被朋友居高临下教训的滋味。”
“至于托尼,他就是个冲动的蠢货,当打手还可以,当合作伙伴根本不够格。”
劳伦一口气将心里的想法说完,最后道:“所以云小姐,不是我帮您做事,而是我求您,给我一个帮您做事的机会。”
说完,劳伦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对面云灿的表情,只能屏气凝神,满心忐忑的等着她回应。
云灿自然不会立刻让他如愿。
她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边食指断断续续轻敲着桌面,一下重一下轻,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劳伦觉得自己身心都在承受着折磨,不管是那让人背后发冷的目光,还是那让人神经爆炸的敲击声,都让他觉得喘不过气。
而人在极限状态下,总会忽然想通好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比如,之前云灿的“英雄主义”都是装出来。
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自掘坟墓,让他在意识到自己错了后,主动将自己放到低得不能再低的位置。
让他没办法再谈条件。
正如他所想,云灿就是这个打算。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这是所有人都懂的道理。
不然难道还指望她给一个美利人做慈善吗?
她要是想做慈善,回龙国去不好吗?
更何况,在劳伦这种利益至上,狠的下心的人眼中,慈善家就是傻子,只有商人,才会是他惧怕追随的对象。
就像现在,他不正如预料中一样,已经半点儿锋芒都没有了吗?
云灿扬起嘴角,手指的敲击也停了下来。
“劳伦先生,现在可以说说,你想追随我的原因了吗?”
劳伦呼吸猛地一滞,接着落地般松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而这次,他只能全盘托出。
劳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满是坦荡和野心,“云小姐,我想成为人上人。”
“哦?”云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劳伦老老实实地说:“云小姐,我来自琼斯家族,琼斯家族三代名门,我的曾祖父、爷爷、父亲都是着名的教授,教过很多优秀的学生。”
“在外人眼中,我家是知识家庭受人尊敬,学生也遍布全球,可实际上,我们不过是资本手下的工具。”
“我的长辈家人在学校和学术界受人尊敬,可私底下,却是一个随时会被解雇和威胁的底层人。”
劳伦脸上带着讽刺,“我不否认相比起那些真正的底层人,我已经是‘贵族’了,但是,我想做的不仅仅是底层人眼中的‘贵族’。”
“在他们眼中再高不可攀有什么用,在那些真正的资本和贵族眼中,我就什么都不是,我和我的家人,可以随时被他们辱骂、威胁、嘲笑。”
“因为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个拿他们钱的仆人而已。”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劳伦眼里泛起狠厉,“我想要将那些嘲笑我的人,所有瞧不起我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说完,他深呼一口气,再次低下头,像是等着云灿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