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句......”周衡玉努力回想，终于，他眸光一闪，“云小姐说的是，对我还不够了解那句？”

云灿点头，看向他，“刚才周先生走过来，周爷爷眼里全是制止和担忧，可见周爷爷并不觉得你会道歉，甚至，还以为你会再次得罪我。”

周衡玉看了他爷爷一眼，闷闷道：“确实。”

周柏年：......心虚。

“可是周先生没有，你承认了你的错误，并且愿意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云灿顿了顿，淡淡道：“现在，周先生再回想一下你的道歉，你还会觉得你的道歉没问题吗？”

周衡玉垂眸，将自己的话一字一句复盘。

他说，都是他的错，是他冒犯了她，愿意承担后果，认罚认打，求她不要迁怒周家和他爷爷......

想到这儿，周衡玉已经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了。

他爷爷尚且不够了解他，何况是他呢？他只见过云灿一次，对她的了解还会多过爷爷对自己吗？

答案是：当然不。

可自己在不够了解的时候，就主观臆断他会对周家或爷爷迁怒，这何尝不是一种主观恶意的揣测？

周衡玉觉得汗颜。

他甚至还在她说不满意的时候，觉得她是在故意找茬刁难他，心里不停吐槽。

他......实在有些小心眼。

尽管周衡玉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他红着脸道歉：“对不起云小姐，我之前的话确实欠考虑，我为此真诚道歉，对不起。”

说着他又站了起来，对云灿鞠了个大躬。

云灿嘴角抽了抽：......能不能鞠的标准一点？啊？

周衡玉现在也不太好受，因为他刚一弯下腰，之前那种极度难受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腰就像有了“阴影”后遗症一样痛得不行。

但弯已经弯梁，还是自己主动弯的，也不可能中途直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弯下去。

还好，云灿及时喊停，“周先生，你......还是别动不动就鞠躬，坐下吧。”

周衡玉松了口气，真诚道：“多谢云小姐。”

云灿：别谢，你以后不再对我九十度鞠躬我就谢谢你了。

“可是云小姐，我可以保证，我话说的有错，可我道歉的心是真的，也是真诚的想请求您原谅。”

云灿看向他，笑道：“我记得你之前明明说的是，不求我原谅，只求......”

“云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周衡玉连忙打断，尴尬得脚趾扣地。

他之前那么说是因为觉得云灿会迁怒周家和他爷爷，这种情况下原谅就很难，所以只能求她别迁怒。

但现在已经很明显，是他太小人之心了。

周衡玉羞愧地低下头。

见他这样，云灿也没再继续扎他心，“你虽然话不中听，但我看出了是真诚道歉，所以才愿意坐下来继续交谈，不然你以为你鞠个十五分钟的躬就算了吗？”

“云小姐，对......”周衡玉张口又想道歉，云灿抬手制止，“道歉就不用再说了，你说得够多了。”

“我想说明的是，我后面为什么说你确实还需要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