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龙纹酒樽无论是工艺、技巧、花纹、手法、烧制技术和材质，我们都全部仔细鉴定检测过，也咨询了大量的专家，都说大概率是真的。”

“大概率？”云灿抓到重点，“所以不能完全判定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那对酒樽底部刻有三个字。”

“什么字？”

周柏年道：“天地合。”

天地合？

青铜器不似瓷器，瓷器通常会在底部刻上制式，比如官窑、进贡等等，但青铜不同，基本小件青铜器都不会刻字，只有类似香炉、鼎或剑这样的大件才会有刻字。

但周氏收的这对龙纹酒樽不仅有刻字，还刻了“天地合”三个字。

原谅云灿听到“天地合”三个字，第一反应就是某着名连续剧中的“才敢与君绝”......

龙纹樽，谁才能用不言而喻，皇帝会在上刻这三个字吗？

换她，她也不信。

哪个皇帝这么肉麻。

“其实不止这一件事。”周柏年又道。

云灿：？还有？

见她震惊的表情周柏年无奈笑道：“其实在言老的孙子提出我们的龙纹樽是赝品之前，我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后面他提出，我们才开始动摇。”

云灿着急得很，“周爷爷您就直说吧，您这胃口吊得我心直痒痒。”

“哈哈哈”周柏年被她八卦的样子逗笑，解释道：“我没有直说，是因为其实我心里还存疑。”

“言老的孙子说，我们的龙纹樽上龙是四爪，这不是龙。”

三爪为蛟，四爪为蟒，五爪为龙，四爪确实不是龙。

“但是我们也知道，皇帝五爪龙袍，太子四爪蟒袍，谁又说着龙纹樽不能是四爪呢？之前龙纹樽从未面世，这样就断言这对樽是假的，我不认同。”

可以看出，周氏确实对这对樽做了详细的研究和鉴定，周柏年也是真心觉得这是真的，那为什么最开始他又说是假的呢？

云灿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周衡玉开口：“因为言慎说他爷爷手里就有一对龙纹樽，那才是真品。”

“他手上有？不是说从未面世吗？”云灿被搞晕了。

“在这之前确实从未面世。”周衡玉解释道：“是我们博物馆展示之后，言老对此有兴趣，言老是我们周氏老顾客，他开口了我们就直接给他溜了下来，也撤下了售卖牌，只放在展厅展示。”

这是周氏的规矩，新展品即使被定下，也要在博物馆展出一周时间，期间所有收藏家和古玩专家都可以来观赏研究。

一是扩大周氏博物馆的声望，二是让其他专业人士监督或鉴定这是否为真品。

这一规矩从开馆至今从未破例，当然，也从未出现过赝品，没想到这次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