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见王爷。”
越秦王坐在一张紫檀木的书桌后面,面色有些铁青,见到沈淮安才缓和了一二。
“小安,坐吧。”项朔让人先坐。
沈淮安顺从的坐了下来,问道:“王爷,昨晚伏方……”
越秦王抬眼看向沈淮安,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
“小安,你这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什么也瞒不住你。”
因着三日后伏方的雅和公主要与大皇子项萧成亲,雅和公主毕竟为一国公主,昨晚万春宫设宴,商议此事。
历史上也有他国公主嫁入大周,公主都是在迎蕃国出门,但伏方朝却要求从皇宫出嫁,再入住大皇子府。
也是因着这等差异,才有了昨晚的万春宫宴会。
宴会的一切都很是顺利,包括最后伏方朝妥协让公主从迎蕃馆出嫁。
宴会结束,宾客聚欢。
但变故出现在今天早上,先是雅和公主的婢女来报公主不见了。
之后又有小太监来报,说昨晚好像在云辰殿见到过雅和公主,还没来得及查验,宁妃的贴身婢女来报,说雅和公主昨晚宿在二皇子项辰的云辰殿。
且话语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雅和公主宿在云辰殿意味着什么。
庆祥帝大怒,带着人摆驾云辰殿。
雅和公主和二皇子项辰跪在云辰殿,一副妾有意郎有情的模样。
最后,只能被迫将雅和公主嫁给二皇子项辰,没有任何仪式,用一辆马车将人送进了二皇子府。
本就是伏方朝理亏,也没有任何立场要求从迎蕃馆出嫁,并决定明日一早离开大周。
“项辰是被迫或是自愿?”越秦王有些疑惑。
沈淮安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在脑海中理这段时间伏方朝的行动轨迹。
有南境在前,这一次两国来朝,相比之前,伏方异常低调。
无论是使臣行为举止,或是两国的目的,再或是两位公主。
阿卓公主嚣张跋扈,在宫中也惹了不少乱子,但雅和公主一直待在迎蕃馆,几乎没有出过门。
“下官认为大概率是伏方朝的默许。”
“雅和公主只是棋子,二皇子应当也是顺水推舟。”
沈淮安还没入朝为官之前,就将几位皇子的外家、姻亲等各种关系都理了一遍。
二皇子项辰,母妃是德高望重的德妃,在后宫中除开皇后,德妃几乎是众妃之首。
德妃育有二子,二皇子和四皇子,有皇子傍身的妃嫔在宫中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相比二皇子,四皇子显得要默默无闻些。
德妃的父亲晏初是大周当朝大儒,朝中一大半的官员都被其指点过。
晏初如今已经致仕,晏家大公子也就是德妃的兄长有纳了一位商人家的女儿为妾,这位商人当初就是在大周的北端做生意,发家的第一桶金传言说有伏方人插手。
听完沈淮安的叙说,越秦王脑海中也有一点印象。
“你的意思是德妃、二皇子和伏方联合设局?”越秦王沉思道,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心中已经有了大半的肯定。
沈淮安沉默点头,并且他推测,最开始二皇子是想要与南境联合,但南境的野心更大,直接想要一位拥有南境血脉的皇子,于是只能退而求次的与伏方搭上关系。
当初为雅和公主商定婚事时,朝中皇子备选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虽也有大臣提过两位王爷,被庆祥帝直接否决。
本就对两位王爷不放心,若是再让其有了别国助力,估计皇帝会寝食难安。
庆祥帝将雅和公主指给大皇子,朝中一片赞同。
大皇子是长子,性情温和,端庄持重,朝中不少大臣拥立,但越秦王觉得此子太优柔寡断了些。
“呵,倒也符合项辰的阴险做派。”越秦王不屑道,庆祥帝身体不佳,朝中各种牛鬼蛇神纷纷冒了出来。
沈淮安心里默默想着,看来朝中虚假的平静也坚持不了多久。
“伏方明日离开,南境估计也快,这段时间暗卫查到不少他们暗中活动的踪迹。”
“找个合适的时机,一一除掉。”
沈淮安严肃道:“是。”
之后又聊了些其他的内容,大多都是围绕朝中官员调动的问题。
“这次南境和伏方离开后,你的位置应该还会动一动。”越秦王说道,“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但时局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小安你得尽快成长起来。”
沈淮安应了,“一切听王爷安排。”
从越秦王离开后,沈淮安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