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道将陈月屏嫁给了项瑞,后来做了皇后。
“陈元道,整个经历是不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陈月玉眼睛带泪的反问。
柳乐老老实实的点头,光听这番讲述,只觉得陈元道很善于经营,是一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
“陈元道共娶了三任妻子,三位都病榻缠身,不久于世,且每次去世的时间都恰到好处。”陈月玉直言道,户部尚书的女儿与陈元道成婚三年年诞有一子,之后陈元道娶了徐青玄老先生的孙女,在当时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徐娇。
当今皇后陈月屏正是徐娇所出。
“徐娇……”柳乐正想问徐娇的现状。
陈月玉直接道:“徐娇也死了。”
“徐娇死后,陈元道没有再娶,但府中美妾不断。”陈月玉给柳乐解惑。
“尚书女儿诞下的孩子呢?还有你的母亲……”柳乐沉浸在陈月玉讲述的故事中。
“我的兄长名叫陈月扬,现在人在南境……”陈月玉哽咽道。
“他是在十岁的时候,被前来朝贡的南境虎奋将军掠去……去做了侍君。”陈月玉眼角的泪已经顺着脸庞滑落,书琴急切的上前用手帕给小姐擦眼泪。
柳乐惊了,“侍君?他不是男子吗?”
“虎奋将军最是……最是喜欢幼童。”陈月玉强撑着解释道,“不知道兄长是否还活着。”
陈月玉不认识陈月扬,这些事情都是她阿娘临死之时告诉她的,还交给了她一张兄长九周岁时的画像。
“我的阿娘是一位南境女子,长得很好看,很温柔,被南境权贵作为笼络人的侍女送给了陈元道。”
“在我的记忆里,阿娘总是很温柔,会给我唱歌、给我读书,还会教我南境话。”陈月玉满脸泪痕的回忆,“但陈元道每次生气都会打阿娘,而母亲也会拦,但会打得更狠。”
“后来每次阿娘挨打时,母亲就会将我带走,不让我看,后来阿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离我而去。”
“阿娘死后,陈元道直接让下人将阿娘的身体扔到了乱葬岗,我那个时候还小,求着母亲才将阿娘藏到了城外,只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陈月玉讲述的辛苦,她得将封存的回忆剥开,再一次直视这一切。
“半年后,母亲也去世,府中只剩下我和姐姐,没过多久,姐姐被陈远道不知送到哪儿了。”
“府中只有我一人,就这样孤独的过了半个月,我被送离京城,先是去南州,后来到了平州。”陈月玉看着柳乐,挤出了一个心酸的笑容,“你知道我是在哪儿第一次见你的吗?”
柳乐眼圈也红了,摇了摇头。
“情楼,你和一个叫杨夕云的小哥儿,后来和沈大人也来了一次。”
“陈小姐,你怎么会去情楼?”柳乐直接呆住了,情楼是什么地方?虽说是雅院,但也妓院啊,一个丞相府的小姐,何至于此啊。
“我?当然是被陈元道安排,专门学习房中之术,除开不能被人真正破身外,什么都得学。”陈月玉自我嘲笑道,是啊,从她出生那刻,便决定了一切。
沈淮安脸色越发难看,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乐乐了。
“后来我才知道,姐姐比我还要惨,为了能让姐姐做一个听话的皇后,她受到了无尽的折磨,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对陈元道的话必须言听计从。”
陈月玉突然起身,朝着沈淮安直直的跪了下去,“沈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只要让我平安离开京城就好。”
“陈元道想要将我送到南境,不知发生了什么,感觉陈元道与南境的关系出了点问题,急需缓和。”担心沈淮安不同意,又补了一句,“在南境的大周女子,会受到非人的虐待。”
柳乐觉得陈月玉可怜,想要将人扶起来,又觉着沈淮安可能有自己的考虑,他不能擅自帮小安做决定,就坐着没有动。
沈淮安没有第一时间让陈月玉起身,转而问道:“当初你在平州时,为何不送往南境,而是先回了京城?”
“我第二次见过你们后,没过几天,就被陈元道接到京城。”陈月玉解释道,“原本是想将我送给右相元退之大人,但……”
陈月玉羞于启齿,他被陈远道派人下了软筋散,脱光了衣服送到了元退之的卧室,但元退之只看了她一眼,便找了婢女给她穿好衣服,用棉被裹着让人送回了陈府。
陈月玉是感激元退之的,若是他将此事闹大,陈元道必定名誉受损,或许还会被斥责、贬官,但她的这辈子也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