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密的呼吸喷薄在脖颈间,撩拨着柳荀枫的心弦,酥酥麻麻。
“没有,刚刚烹制草药时,不慎烫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信他有鬼。
——
在被墨汁浸润的寂静夜幕下,熙熙攘攘的集市绽放活力。
“贤士,偶见乃骨骼惊奇,德艺兼备,必为修文谋职之绝材。”
回眸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他左手紧握着一根竹竿,右手则握着一本庄重的深蓝封面书籍。
“这本书乃是旧年北麓第一奇人白国师所撰,其内容渊博而深刻,充斥着源远流长的智慧。它必然能够让贤士在备考进士的过程中得到提升。今日你我有缘,原本是卖二十文,我这次就只收贤士……嘿嘿,等等,别走!”
白叶言和蔼的微笑,手持一把竹扇,拱手向老乞丐别过。
“…在京城也有人打着老身的名号四处欺骗呢。唉,老身真是可怜啊,竟然没有一个人为老身申冤。”
白叶言踏入一条幽静的胡同,其掌心中盘旋着内力,瞬间将一个藏匿于屋檐上的黑衣人轻而易举地拽出来。
飞舞着修长的指骨,竹扇迅疾旋转,嗖地一声敲打在黑衣人即将起身的头顶。
就好像坠落的不是轻巧的竹扇,而是一根坚实的铁棍,顷刻间使黑衣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
“自今早到现在,你便跟踪老身身影”,言辞冷静,情绪淡漠无波,毫无感情色彩可寻:“你主子何人,监视老身作甚!”
“绝非监视!”
黑衣人扬声驳斥,他抬起了头,昂首挺胸,漆黑的眼睛中倒映着银白月光下,美化了那位尊者殷俊动人的容颜。
尊者好似一缕金色的轻烟,眼睛若深邃的翡翠湖泊,神秘而高深,又像是屹立在巅峰之上的高人,负手俯瞰群山下密小的蚂蚁。
黑衣人心里不由地怯懦起来。
“我的主子是北麓帝萧琰。”
白叶言变脸比翻书还快,他一把提起黑衣人,和颜悦色道:“早说嘛,老身还以为仇家找上门呢。既然圣上要秘密召见老身,何必要选现在才说呢。”
黑衣人便是昙苇,他和太白尊者接触,心存畏惧是无可否认的。
毕竟,多年来,昙苇一直认为自己与尊者在一起,实际上是某人伪装成尊者的身份与自己相伴而行。
这种曲折离奇的经历令人难以接受,而如今,真正的他出现了,可他又岂会认得自己。
这样的痛苦,像是极深的恨意陷入极深的纠结,无法理清复杂的情绪,当然不敢面对尊者。
昙苇攥紧拳头,低头不语。
之前,萧琰已经全面调查了昙苇这个古怪而曲折的感情经历。当萧琰秘密分派任务时,原本打算让另一影卫请尊者夜间某时前来会面。
昙苇为了勇敢地面对现实,自告奋勇担当起了这个任务。
当见到本尊,昙苇心虚不已,痛苦万分,也后悔揽下如此简单,却对他来说难如登天的差事了。
白叶言一眼洞穿他人的难言之隐。
老者脑子运转很快,联想到前个月,柳荀枫、柳景山两兄弟初次在梦境中,向他老人家求救的场面,倏地了然于胸。
想道:莫非这黑衣小朋友就是把老身家、那两个傻徒弟关进识海的那位…
“你是昙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