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早读课是晓云姐的，但是芳姐很不客气，还是嘱咐了祝葵先去办公室领到卷子发下去，周五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晓云姐却很沉得住气，哪怕是早读课，也没有发卷子的意思，甚至连透露成绩的趋势都没有，就这样看着大家渡过了一个跟平时好像没有什么差别的早读......
祝葵一下了早读课，就起身去办公室了，程如心没别的事儿做，加上也想走走，就跟祝葵一块儿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现在我的目标是进入班级前十了吧？”
开学考是班级前四十，第一次月考是前三十，期中考是前二十，下一次考试班级前十，嗯，很合理。
程如心也觉得合理：“考前十的确难一点，但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啊？这期中考试才结束没有多久呢！”
祝葵居然就开始在早读课上写中考卷子了，震惊程如心！
至于是震惊祝葵这次背书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还是祝葵居然还有闲心写试卷，程如心表示，应该都有吧。
祝葵：无他，被可怕的主线任务激发出了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潜力尔。
“反正都背完书了，剩下的时间这么多，不如就写一下卷子，这么吵，我可没办法跟你一样看得进书。”
程如心不会写试卷，她的思维广阔和活跃，写试卷对她而言是任务不是提升成绩的必须，她的好成绩全都建立于她本人的所知所想，而非是学了什么考什么。
祝葵想，等她有实力确信厚德中学肯定会邀请自己的时候，应该也能做到程如心这样吧？
反正现在是不成的，现在她依然还处于应试教育下的好学生模式，依靠摸索考试规律拿分的那种。
“行吧，你赢了，我无法反驳。”程如心被祝葵说服，但还是想要让祝葵循序渐进，不要太着急，开口就道，“但是你......”
什么话都没能说明白就被祝葵一把拉到了身后。
因为办公室里现在，有点点热闹。
祝葵走在前面，看到办公室里的人，下意识地就把程如心拉到了门旁边的墙后，主打的是一个什么错也没有犯，但莫名其妙就开始贷款心虚。
整个南平一中的教学楼都没特意做隔音，关上门尚且能听到门里的声音，更何况现在办公室大门敞开，里边的谈话声就随着这敞开的大门流入到祝葵和程如心的耳中。
“我知道你们做家长的很忙，但是孩子的教育是重中之重，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改出来了，我原本也不想找你们，可思雨的成绩又退步了。”三班的班主任，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徐斌天语气放得很沉重，说出来的话却让祝葵和程如心无端恼火，“女生爱俏我理解，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学习上。”
秦思雨的妈妈连连道“是”。
徐斌天语气也就微微弱了些，说：“我听说，有高年级的男生来找思雨，还是出了名的混混，好不容易考上实验班，思雨，你还是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这些差生，就打着主意要拉好学生进泥潭呢，没个好的。”
祝葵一开始看到办公室有人的时候没有看到秦思雨，现在听着，应该是秦思雨妈妈挡住了她自己才没看到。
昨天秦思雨是怎么崩溃的祝葵还有印象呢，今天被叫了家长，还被当着妈妈的面这么说，祝葵都能猜到对方会是个什么反应了——一个劲儿流眼泪，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驳的话。
可恶的泪失禁体质啊！
祝葵越想越生气，她想要闯进去帮秦思雨辩驳，但她那可恶的i人体质在克制着她，困住了她所有的举动，拳头握了又松又握......反反复复，终于下定决心，挺直腰板了站起来要进门，下一秒被程如心抢先。
“徐老师，我有话要说。”
祝葵看到程如心站起来，有点懊恼自己动作不够快，但返回过来想想，程如心说的话可比她说的话更有分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果不其然。
徐斌天看到是程如心，脸上的表情一下就柔和了下来。
年级第一，哪怕不是自己班上的学生，都能得到所有老师的优待的。
“你说。”
程如心自然就说：“那个高年级的男生秦同学根本就不认识，班上的人和看热闹的人都能作证，当时秦同学也被吓到了。”
“我们实验班的学生都被吓到了，应该找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生麻烦才对，秦同学平时教室食堂宿舍，够三点一线了，还能怎么远着？主动毁容吗？这可不现实。”
祝葵这个时候也跟进来了，她还得领试卷呢。
程如心说完，她就跟着点头：“对啊对啊，徐老师，当时我们班上的云漫漫和李悦爱都在现场，你要是信不过，可以找她们问问，她们不认识那个男生也不认识秦同学的。”
徐斌天当然也能猜到，他都多少年的老教师了，哪里会看不懂一个学生。
只是秦思雨的确一次考试比一次考试差，他总要给对方上上紧箍咒，别一跌到底了。
这会儿被两个学生指出来了，他心里有点恼火，但也就一闪而逝，看着一直在哭的秦思雨，徐斌天自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抬抬手放过了。
“这样啊？老师会去求证的。”
徐斌天对程如心还是好感居多，对祝葵倒是没什么印象，但对好学生分类的刻板印象让他自动把祝葵归类为何程如心一样的好学生范畴，于是态度也很好：“你们来办公室做什么？”
祝葵从芳姐办公桌上拿到了试卷：“芳姐让我来领卷子的。”
知道两个人不是故意偷听的，徐斌天心里最后的芥蒂也消失了。
“那你们领完卷子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等下上课。”
程如心皱皱眉，看了一眼还在哭的秦思雨：“那这......”
她话没说完，因为祝葵悄悄碰了碰她的手，程如心心有灵犀就停下了问话。
才停下问话，就如期看到了徐斌天脸上神色更淡了：“老师相信你们，不过思雨的妈妈来了，我们正好聊一下思雨的学习问题，你们关心思雨的话，就先回去吧。”
程如心想反驳，祝葵连忙拉着她走了：“我们知道了徐老师，您相信我们就好。”
等出了办公室，程如心不满：“那个徐老师压根就没有把我们的话听进去。”
“难道你多说几句他就能听进去？难道你以为他不知道秦思雨跟那个男的不认识吗？问题的根本是秦思雨成绩退步，而不是她谈恋爱。”
只是高中部那个男生的出现，点燃了徐斌天的不满而已。
祝葵不了解徐斌天这个老师，但从刚刚他的反应可以推测出来：“我们说得越多，他就越会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觉得我们下了他的面子，但是我们是别的班的学生，他管不了我们，最后只会把账算到秦思雨头上去。”
这个时候，继续和徐斌天争执，只会让秦思雨更难堪。
程如心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不会考虑这些弯弯绕，但却不是不懂。
可懂是懂，被祝葵点明也是点明，却还是免不了憋闷：“那怎么办？”
什么老师嘛，一点师德都没有！
“我们是学生，天然就弱势，与其挑战老师威严，不如从秦思雨入手。”祝葵早有计划，所以才这么干脆地拉走了程如心，“范思琪热心，跟秦思雨又是好朋友，咱们找她去。”
其实祝葵一开始是不想管这件事的。
社会人早已经磨练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
可是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上辈子的程如心遭遇同样的事的时候，是不是孤立无援？
或许程如心能够为自己辩驳，可如果她父母蛮不讲理呢？
程如心会不会也不想辩驳？会不会因为父母的表现失望？会不会难过？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那边，会不会好点？
所以，祝葵才打破了自己性格的桎梏，差点比程如心更快站出来。
不过就事论事哈，安慰秦思雨这件事，怎么看还是范思琪做比较合适，于是在察觉到徐斌天是那种思想比较传统，在乎师长权威的老师时，祝葵就想好了该怎么站在秦思雨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