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巷子口,秦文聿最先从车上下来。
在看到顾禾安的车子时,他面无任何情绪,可眼底,却翻滚着毁天灭地的风浪。
进去酒店,秦文聿直奔目标房间而去。
站在房间门口,他有片刻的犹豫和迟疑,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在这种时候竟然也会胆怯,也会害怕。
……害怕对方发来的视频是真的,害怕进去后看到和视频一样的画面……
秦文聿在门口站了足足十几秒,片刻,他用力一脚将门踹开。
房间里。
只听得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大力踹开。
床上,姜乐柠衣衫不整缩坐在床头。
在她手里,握着花瓶碎块,碎块割伤手掌,鲜血沿着手心缓缓流下手腕,再流向身上。
嫩白的肌肤上,鲜血像梅花绽开一样,一处接着一处,十分触目惊心惊心。
而被打伤的顾禾安坐在床尾,他捂着正在流血的额头,沉静痛苦的看着姜乐柠。
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人听到踹门声时,都不约而同的往一个地方看去。
只见一抹高大的影子走进来,片刻,顾禾安就被进来的人打翻在地。
秦文聿像疯了一样,完全不给顾禾安还手的机会,他按着他,每一拳,都将他往死里打。
顾禾安挨了打,当即狠狠还手,“秦文聿,你是在生气吗,可你凭什么生气,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在这里逞什么能,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再来缠着她!今天还好是我,要是其他人,她就毁了!”
秦文聿拽过顾禾安的衣领子,冷狠道,“如果不是你,我和她会这样,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要你一个外人来插什么手!”
“你们是夫妻,但你们之间有感情吗?你喜欢她吗?你不喜欢,你要是喜欢她,我压根没有这样的机会,说到底,是你,是你把她害成这样的!”顾禾安吐了一口血,眸光眼尾都染满了瘆人的狠厉。
秦文聿没再说话,只用拳头将顾禾安再次打倒,而打红眼的他,已近失控,“你他妈闭嘴,她是我老婆,谁他妈敢碰她一下,我要他死!”
顾禾安轻轻笑起来,眼里掠过一抹邪恶,他硬挨着秦文聿落下来的拳头,慢慢的靠近对方,而后染满血的嘴唇轻轻启合,
吐出来的声音,低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我和她刚刚什么……”
只听到前面,秦文聿脸色骤变,一拳头直接抡过去,将顾禾安的声音都打散了。
而顾禾安看着秦文聿,还在笑,笑得狂妄轻蔑。
秦文聿低骂一声,将顾禾安按在地上揍。
床头,姜乐柠攥紧衣服急忙从床上下来,“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眼看着顾禾安已经被秦文聿打晕死过去,姜乐柠害怕起来,她冲过去想拉住秦文聿,“秦文聿,你住手,住手!”
姜乐柠刚要靠近秦文聿,秦文聿猛地扭回头看她,只一眼,她上前的动作僵在原地。
那是她从未在秦文聿眼里看到过的目光,恶狠,残忍,可怖,甚至还有厌恶。
对,是厌恶,尽管被压在最下面,但她还是看得真切。
而男人这样的目光,无疑像把锋利的刀刃,直直捅进她的心口。
“你要为他求情?”
她听到秦文聿在问她,是不是要为顾禾安求情,她听到他问了,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片刻,她才哑着声音道,“秦文聿,住手好不好,能不能先带我离开这里。”
闻声,秦文聿眸光微顿,片刻他松开顾禾安,回身将姜乐柠拥进怀里。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顶,声音不似刚才冷厉,“我马上带你回去。”
话落,秦文聿打横抱起姜乐柠,他动作迅速但却轻柔,而他再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
“没事了,马上就回去。”
杨秘书带人冲进来时,就见秦文聿已经抱着人离开房间,而在地上看到奄奄一息的顾禾安时,暗暗心惊。
看来秦文聿没少下狠手,这完全是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
杨秘书检查了下现场,找到对方留下来的录音还有几处针孔摄像头,而后打电话给手里人,让他们把人往民宿方向带。
顾禾安的助理早早的就到了酒店附近,但他没有马上进来,想着自家老板喜欢姜小姐喜欢了那么久,没准两人今晚能有进一步发展。
但没想到,等他冲进来时就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顾禾安。
“顾总,顾总!”
李乐立即打了急救电话,将顾禾安送去医院。
这边,秦文聿带着人回去民宿。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异常安静。
秦文聿脸上挂了彩,但难掩冷峻和凌厉。
他揽紧怀里的人,深邃清冷的目光落在姜乐柠锁骨上的一处吻痕上。
目光或浮或沉,尽染深沉的冷意。
姜乐柠体内的异样再次翻涌上来,她很难受,难受到细碎的哼起来。
滚烫的身体在秦文聿的怀里扭来动去,而一身热血的秦文聿哪里受得住她这样乱动,只按住她的肩头,柔声安抚,“回去就好了。”
姜乐柠抬眸,目光猩红的盯着他的喉结,说话时,声音又低又柔,“秦文聿,我好难受……”
从药效开始发作到现在,她一遍又一遍的强迫自己清醒,到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
秦文聿哪里不知道她的难受,只是眼下在车上,而且她刚刚受了惊吓,他也不忍心对她做些什么。
“秦文聿,我和他……”姜乐柠仰起身体,慢慢的靠近男人,灼热的呼吸拂过男人的颈项,立时引起一阵颤栗。
说话间,姜乐柠的唇若有似无的吻过秦文聿的喉结。
触感袭来,男人后背立时绷紧,就连揽着女人的双臂,刹那变得坚硬如铁。
“我们没有……”
姜乐柠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到底什么才叫有事?
是要进去才算,还是没进去就不算,可做到那步,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尽管当时自己的行为不受控制。
想到这里,比起身体的难受,姜乐柠心里更难受了。
秦文聿低头,艰难的咽了咽嗓子,而在目及她颈子上的吻痕后,情动褪去几分,理智也回归几分。
可就在他要安抚女人时,女人的吻又不知怎么的落在他的颈侧上。
轻柔温热的触感,叫他脑海立时空白一片。
片刻,他握过女人的肩头,目光缱绻深邃的看着她,随即低头吻住她的唇,“想这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