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筱冉回到昏睡状态不久后,值班医生领着两个护士,推着一辆小车,上面摆放着要给莫筱冉使用的点滴药剂。
护士那边帮着莫筱冉消毒,准备打针,医生则拿着小手电,翻开莫筱冉的眼皮,对着莫筱冉的瞳孔照射了一会儿,观察过莫筱冉瞳孔的反应之后,点了点头。
从医生的表情上,杜培泽能感觉出来,莫筱冉现在的情况应该并不危险,这无疑是给杜培泽喂下了一颗定心丸。
作为唯一在场且清醒的看护者,医生在检查过莫筱冉的情况之后自然优先选择杜培泽了解情况,防止病历本上记录的有遗漏或者差错,以及入院后是否有发作情况。
事关莫筱冉的安全健康,杜培泽自然是事无巨细的把莫筱冉从被绑架,强制喂药到被自己救出来之间的所有事情都给医生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自己报复的过程。
说完这些,思考再三后,杜培泽还是把刚才莫筱冉在病房中被药物影响的行为也告诉了医生,这可不是什么故事会,怕丢脸就可以不说,万一就是因为藏着这么一件事不说,影响了医生的判断就完了。
“小兄弟你别紧张,对于使用氟立班丝氨过量会出现这种后果是正常的,只不过没想到患者的发病时间这么凑巧,这是我的失职,实在抱歉。”
从杜培泽的描述过程中,医生也能感觉得出来面前这位病人家属应该对病人病情发作的情况非常在意,导致他在描述刚才发生的事情时显得神情激动,语速渐快。
本来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需要先注射镇定剂以防发生这些事情的,但镇定剂也可能会对患者神经造成损伤,不能滥用。
考虑到莫筱冉本身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本就脆弱,加上根据病历描述,距离服药过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时间,理论上已经度过了发病时间,所以医生才选择观察情况。
结果事情真就有这么巧,恰巧就在病房中没有护士看护的情况下病人产生了症状,这无疑是他作为医生的疏忽和失职,甚至于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批评和赔偿的准备。
“病人没事就好,但我还有个问题,就是您刚才说那个药……它除了那方面作用之后,会不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影响,比如本来不喜欢的东西突然喜欢上了这种?”
经历了这一晚上的事,杜培泽也没心思追究那么多,至少现在莫筱冉还能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身边,医生也并未表示莫筱冉现在情况有什么不妥,那杜培泽也没必要咄咄逼人,莫筱冉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要位。
而最困扰杜培泽的,自然是刚才莫筱冉在明知面前人是自己的情况下,依旧投怀送抱,百媚千娇的样子,这让他很是不解。
“你是问,催情药有没有会对服用者的认知造成扭曲,甚至颠倒的作用?”
家属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医生已经感激不已,对于杜培泽的疑问,医生自然是有求必应,很快就抓住了杜培泽问题的重点。
杜培泽确认地点点头,期待着医生的回应。
理论上,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否则无法解释莫筱冉会做出那些行为的动机,只有可能是心智被药物影响了,才会让莫筱冉做出那些违背本能和意志的行动。
但杜培泽又希望自己猜错了,万一莫筱冉真的对自己还有些感情呢?就算不为了这个,要是真的是被药物影响了心智,那有没有可能对莫筱冉的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似乎无论猜对与否,对莫筱冉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从药物作用上说,氟立班丝氨只会直接作用于大脑控制性愉悦区域,从而达到促进性欲的效果,对于大脑的其他功能是不会产生影响的,甚至不会造成什么损害。”
医生先从药物作用上回答了杜培泽的问题,至少从这个方面看,莫筱冉是不可能在药物的影响下做出违背意识的行为的。
莫非真的是自己猜错了?杜培泽一愣,紧接着用震惊的眼光看向莫筱冉,难不成莫筱冉的心底真的接受他了?理由呢?就这么一起住过几天?给她做过几顿饭吗?
“只不过……”
医生话锋一转,又拉回了杜培泽的注意力。
“缺少药品样本,我们目前也只能通过血液成分中检测出的氟立班丝氨进行分析,但我们不清楚是否病人吞下的药物成分里还含有其他致幻剂成分,如果有的话,那病人在致幻剂作用下行为反常,也说得通。”
这种情况,在医生的职业生涯里也实属少见,谁能想到现在这社会还有人能做的出绑架强暴的事情来,更别说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奇怪的药,现在还无从考究。
已经因为自己的想当然犯过一次错误的医生这一次自然不敢再随意下结论了,只能根据现有的资料,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虽然可能显得有些模棱两可。
不知怎的,杜培泽在听到医生说出的第二种可能性之后反而感觉一阵安心,甚至不用医生确定,杜培泽自己就已经判断出来了那白色药丸里定然含有致幻剂成分。
“那现在病人情况怎么样,药物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这已经是第二次昏迷了,会不会对身体产生损害或者神经损伤,会对今晚发生的事情拥有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