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波西亚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来,用“你再说一遍”的视线看向助手。像是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似的。
一尾白垂眉,看不出喜怒的重复道:“南方教堂死了一个红衣主教。”
贵族青年手上一顿,在纸张留下一个小墨点。他低头看了一眼,把纸张撕下来揉成一团丢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才露出笑容,用一种和表情截然相反的悲伤口吻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忠心的助手心知肚明面前之人对教会的厌烦,他并没有不长眼睛的贸然开口,而是站在一边没说话。
波西亚感叹完了之后继续写东西,但是刚落笔他就意识到一件事。
“啪嗒。”
雪白的纸上出现一大片墨迹。
家主大人却没有管。他保持着动作,抬头问:“莱诺呢?”
一尾白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合作多年,不需要多说也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手套,恭恭敬敬的说:“大少爷和渡舟合作,现在已经已经到第三重界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
波西亚有所猜测,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他立刻吩咐道:“就说我病重,避不见客。”
其他教堂难道不会怀疑?他们当然会怀疑,但那又如何。
教会和贵族不一向都相互猜疑吗?
波西亚干净利落又面面俱到,像他这样年纪的家主总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坐稳位置。
在调整完作战方针后,他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托着下巴。
“一尾白。”他叫了一声名字。
助手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扭头行礼并询问:“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家主大人?”
波西亚敲了敲桌面,说:“你说……十一阶超凡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尾白非常肯定的说:“念旧的人。”
青年挑了挑眉,没预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但是又无比合适。他忍不住弯眉笑了,笑得很畅快,“你说得对。”
他笑完之后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然后摆摆手。
一尾白得到指令,略微一点头往外走,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只留波西亚在房间里勾起嘴角,自言自语:“该说不说,真是天大的巧合。”
。
伊莱亚斯挑了挑眉,他们和渡舟才分开了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吧。
渡舟就发送危险信号给他们了。
难道他倒霉的转角撞见了那位十一阶超凡者?
莱诺扭头看见他沉思,还以为祭司是没反应过来。
他用很快的语速解释:“虽然我知道你觉得这很奇怪,但其实这并不奇怪。渡舟会给遇到的每一个女仆下暗示——如果他暴露就会有女仆路过传达警告信号,当然那些人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渡舟是那种自学成才——偶尔还兼职恋爱顾问——的心理专家。
说话的同时他整理了一番双刀,准备出发。
伊莱亚斯还在疑惑为什么莱诺突然开始解释,注意到动作之后开口问:“你打算去哪?”
“哦。”莱诺低头看了看整装待发的自己,抬头戴上面具。
然后才闷声闷气的说:“暗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