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夫人送来的。”灵芝悄悄抬头扫了眼屋外，拿起装点心的那一层，露出底下一层的银子，约莫有一百两，再加上几张银票，可见丰厚。

灵芝将银子和银票一起交给沈若瑶，笑道：“方才四小姐去请安，老夫人便打发了喜鹊送来这盒子点心，老夫人心中是疼四小姐的。”

沈若瑶点着头赞同，心中明白，老夫人孙女多，不可能每个人都给，若是大张旗鼓，那反而是在为自己树敌而已。偏偏沈家的小姐们都有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银钱，嫡女有母亲补贴，庶女有姨娘补贴，唯有自己，刚回府，一无所有。

“收好了。”沈若瑶吃着点心，将装了一百两银子和五百两银票的盒子交给灵芝，道：“对了，今儿我去给老夫人请安，瞧着有些不对劲儿呢。”

“哎，这个……”灵芝一脸谨慎，压低着声音跟蚊子飞过似的，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儿下午，老夫人养在走廊上的六只鹦鹉全死了，那六只鹦鹉特别闹，老夫人就喜欢热闹，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突然全死了，老夫人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突然间全死了？”沈若瑶敏锐嗅出这其中的不寻常，但荣寿堂那是老夫人的地盘，她万万不敢插手的，便只能在心中琢磨。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喜鹊的声音，道：“奴婢给四小姐请安。”

“进来吧！”沈若瑶见是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便叫进。

喜鹊独自一人进屋，行了礼，道：“四小姐，之前你身边的翠儿走了，如今便空出一个位置来，老夫人说咱们家的姑娘可都是娇生惯养的，不能受委屈，故而叫奴婢找了人牙子，将那些小丫头带过来让四小姐挑选，可有喜欢的？若有就留下，若不满意，叫人牙子继续带人来给四小姐瞧。”

沈若瑶幽深的星眸中骤然闪过一丝光亮。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丫鬟，那便是干净的，与沈家并无关联。

这些时日她除了送观音相那日带翠儿去请安之外，其它的，哪一次不是单独前往？这点儿心思，人老成精的老夫人怎么可能会不懂？故而这才叫人牙子来呢。

“老夫人对我这样好，叫我可怎么报答才好啊？”沈若瑶起身往外走，站在廊上，正好清风扑鼻而来，一股极淡的熟悉香味飘来。她目光中闪烁着有趣，瞧着底下站着的上百个女孩子，将花园都挤了大半。但她摸不清老夫人给孙妍脸面的程度，这是只买一个顶了翠儿的缺呢？还是……

故而，沈若瑶漫不经心笑道：“这么多人啊，我看中好几个了呢，这可如何才能挑出最好的那个啊？”

喜鹊笑道：“四小姐若有喜欢的，尽管留下，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如此一来，沈若瑶便放了心，道：“你们都会做些什么啊？一一说来。”

这些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们怯生生地回答，有的擅长做饭，有的擅长刺绣，各有所长。

“那你们当中可有念过书的？”沈若瑶又问。